毕竟她在夫人身边十几?年,深得夫人的信任,一时有人夺了风头,不高兴是正常的。

柳怡湘和芙蓉回到院子里时已经?是正午,一进?门就觉得气氛不对?,夫人罕见地动了气,明显是对?她。

柳怡湘暗暗回想了一下,这段时间她一直忙着铺子的事情,应该是没有出错的地方。

李夫人审视面?前的柳怡湘,眼中?是藏不住的愤怒,藏在其中?的狂风暴雨时刻要爆发?,“柳怡湘你去哪里,给你的权力大了,心思?野了,主?子的话都敢不听?”

“夫人收留了怡湘,对?奴婢有大恩,奴婢无以回报,唯有尽心替夫人做事。”柳怡湘赶忙说道,“夫人说什么,奴婢是赴汤蹈火都要去做的。书铺从京城订了一批新?的书籍,铺子中?忙,抽不出空,我就去驿站询问从京城送来的书籍到了没有,一回来就看见芙蓉姐姐,知道夫人找,马不停蹄地赶回来。”

柳怡湘言辞恳切,李夫人看着柳怡湘的眼睛,道:“你相公升官的你知道吗?”

“啊?”柳怡湘闪过一丝惊讶,“自上次相公和三公子一同回来后,奴婢再没见过相公,先锋营一月放一次,探望更?是不准许,奴婢身份低微见到相公是不可能?的事情。”

相公升了,夫人动怒应该是与三公子宋聿衡有关?。

李夫人紧盯着柳怡湘的眼睛,没有异常,紧握的手松开,冷哼一声,“你相公顶了我儿的位置,裴佑安得了嘉奖,而我儿受了三十军棍,你说有没有干系?”

柳怡湘一愣,裴佑安和宋聿衡同在军营中?,宋聿衡又是上峰,听夫人话里话外是认为裴佑安使了什么计谋抢了宋聿衡的位置。

无论真假,夫人应该是不知道具体的事情,不然也不会质问她。

柳怡湘看了一眼站在夫人身边的芙蓉,眼中?的幸灾乐祸藏都藏不住。

柳怡湘顶着李夫人愤怒的目光,惶恐地说道:“夫人,军中?的事情奴婢确实是不知道。但奴婢保证相公一定是不会做有损于三公子的事情,三公子和相公同在一个营帐是我们的幸事,奴婢与相公本就是军奴,在北地无亲无故,得夫人和三公子帮忙,感激万分。切不会做出忘恩负义的事情。

老爷在军营中?贵为五品武官,定不会让三公子受到欺负。军中?之事我们女人家哪里懂得,都是道听途说,还?望夫人明察,若是奴婢的相公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奴婢一定当面?请罪。”

李夫人靠在椅背上,审视着低眉顺眼的柳怡湘,她的话有几?分道理,老爷本就不乐意留着柳怡湘,若是知道他们对?聿衡不利,马上就会将柳怡湘赶出去。

“跪下。”

李夫人声音冰冷。

柳怡湘低着头,瞳孔微缩,有些惊讶,双手紧握,直接跪在李夫人面?前。

“你听好了,柳怡湘你和你相公就是低贱的军奴,你能?过上舒心的日子靠的是我,是我们宋家,我既然能?留你在这里,也可以让你们夫妻二人永远留在军奴营,永世不得翻身。

你时时刻刻谨记你的身份,奴就是奴,永远低人一等。”

柳怡湘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缝,手指甲扣着地板,艰难地咽下口水,压制住从喉咙涌上的情绪李夫人的话就像一颗颗巨石砸向她,震惊、无措、难堪,让她看清楚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