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脸怎么这么红?”
灵溪一句提醒让祁旸脸色更红,这下彻底说不出话,低了低头,提着水桶飞快离去了。
灵溪在原地笑出声,曲琉裳也忍不住笑。
两人走至山腰的一片弟子房,灵溪给她指好一间房,又分了她些银两,对她道:“若是屋中有什么短缺,便自己去山下采买。慕师兄或许过几日便会给你指派除妖的任务,试一试你的能力,这几日你先好好休息,适应一下。”
曲琉裳点头,灵溪方才转身离去。
*
灵溪回到演练之地,一把剑正冲她而来,剑露锋芒,速度惊人。
她微一偏头,剑刃擦着发丝而过,插入了后方的树干。
变故来得突然,不远处的书仪脸色惨白,双腿一软,跌坐在地,害怕道:“师姐,我不是故意的……”
两人之间躲过这一剑的师弟也转过身来,看到灵溪同样脸色一白:“师姐,你没事吧?”
灵溪摇头表示无碍,对着师弟道:“你先去和旁人练吧。”
师弟离开,她上前去扶书仪,轻声安抚道:“我没事,你别害怕。”
书仪咬了咬唇,眸中泪光盈盈,望向灵溪再次道:“师姐,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师姐没有怪你。来,我先扶你去休息。”
书仪双腿还在发软,止不住地颤抖,一小段距离走了好半晌才到。
灵溪扶着她在树下坐好,取下树干上的剑交还给她,道:“没事的,别担心,师妹底子还在,只是前些日子受到惊吓才会如此。或许休息一段时日就会恢复从前了,师妹不必急于一时。”
这话温柔耐心,却半分也没有安慰到她。
书仪将剑放下,伸手抓紧了灵溪的衣袖,紧张道:“若我一直无法恢复,会被逐出师门吗?”
灵溪愣了愣,随即笑着道:“师妹这是杞人忧天了,怎么可能恢复不了呢?师姐相信你,会慢慢好起来的。”
握着衣袖的手缓慢松开,书仪眼睛一黯,垂下眼眸,勉强笑了笑,轻轻道:“嗯,师姐说的是,谢谢师姐。”
灵溪离开,远处几个弟子偷偷看她几眼,似有若无的议论声飘进她耳中。
“你说书仪师姐怎的跟变了个人似的,从前那般飒爽利落,如今连剑都握不稳,还差点伤了灵溪师姐。依我看,那剑法甚至不如我了。”
“慕师兄不是说了吗?是因师姐被妖兽重伤,惊吓过度,心神不稳才会如此。”
“可被妖兽重伤的同门之人不在少数,也不见谁惊吓过度。再说书仪师姐除妖经验丰富,怎的只有这次出现意外?”
裙子上的轻纱逐渐被主人攥进手心,捏出了褶皱。
书仪低下头,装做没有听到。
远处还在继续。
“那谁知道。说来你可有听说,昨日奉吾叛逃,在山下挟持了书仪师姐呢。”
“当真?奉吾只是低阶弟子,书仪师姐竟连他也敌不过?”
“千真万确。若不是奉吾挟持了书仪师姐,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又何至于惊扰慕师兄亲自出手。”
“你说,如此下去,书仪师姐会不会变师妹?”
“……”
随着几声低笑,议论的弟子终于走远。
书仪闭了闭眼,骤然松开五指,轻吸一口气。
方才灵溪并没有回答她最后的问题,只是一味地安慰她。但没有谁比她更清楚,她不可能恢复从前了。
她握不稳剑,施展不出灵力,遇上奉吾这样的低阶弟子都毫无还手之力,若是离开宗门遇到妖兽……她不敢再想下去。
这些时日她屡屡向慕从嘉示好,可他对她的感谢毫不在意,对她的东西拒不接受,对她的态度也无一丝变化。
慕从嘉,慕从嘉。
到底要怎样对慕从嘉,他才会对她动情?
*
“琉裳姐姐?”
曲琉裳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