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慕从嘉这些时日?都不在行云宗,他?去采了一朵冰莲,而长离恰好离开了她几日?。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曲琉裳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得心中慌乱,想要?去确认些什?么。

她转身?向慕从嘉的房间跑去。

*

慕从嘉的房间附近并没有人。

五月过了大半,花木林立,馥郁花朵在枝头盛开。

少女走到门前,想着门后的人,有些紧张地屏住了呼吸,敲响了门。

屋内很?快响起人声,听起来略有疲惫之意?:“何人?”

她报了自己的名字。

屋内静了静。

或许是很?久,又或许只是一瞬,那道声音再次响起:“进吧。门没锁。”

曲琉裳立刻推门而入。

穿过外室,走进内室,她一眼看到坐在床边的慕从嘉。

他?没有束发,柔顺的长发散在身?前身?后,落下的阴影修饰了他?的脸型,平添几分孱弱之气。

身?上披着一件干净的蓝色外衣,内里?是雪白中衣。

曲琉裳看着他?的脸,想象着被面具遮去大半的模样,出神?思考,他?有没有可能就是长离?

见?她进来,慕从嘉拉下袖口,将沾了血的帕子放进水盆,抬头看她,眸光平静:“你回来了。”

他?的反应平淡到出乎她意?料,看起来并不在意?她不告而别,也不在意?她数日?未归,又成了从前那个冷冷淡淡的慕从嘉。

曲琉裳一时怔在原地,不知该回什?么。

直接问他?是长离吗?不,她不能直接在系统面前这么问他?。

似是看出她的无措,慕从嘉又道:“很?重要?的事,解决了吗?”

“差不多了……”她愣愣回答完,控制不住地上前,“你受伤了?”

慕从嘉抬头看她,没有说话?,弯唇笑了。

这约莫是她第一次见?慕从嘉笑得如?此干净温柔,他?笑起来的确好看,好似一瞬间冰雪化去,鲜花缀满枝头,生机勃勃。

那双眼睛里?再也不似曾经的无波无澜,有了感情,耀眼夺目,摄人心魂。

也那么地,像长离对?她露出的每一个温柔笑容。

“一点轻伤,不重要?。”慕从嘉从枕边取出一根簪子,站起来,递给她,“送你的。”

簪子是银制而成,色泽亮白,无一丝杂质,发尾的位置雕做了几朵栀子花。

样式与她头上那支如?出一辙,材质却高了不知几等。

他?说:“我第一次刻首饰,不怎么好,你若喜欢,日?后我再给你刻更?好的。”

虽是如?此说,可发簪的工艺丝毫看不出是新手雕制而成,只有栀子花瓣的弧线有微微的不流畅,若不细看几乎不会注意?到。

曲琉裳接过那根银簪,心跳越来越快,问:“什?么时候刻的?”

倘若他?就是长离,他?哪里?有时间去刻这根簪子?

“昨夜。”

“为何与我头上这支一模一样?”

“它很?适合你。”

少女低头看着银簪,握紧了又问:“你数日?前答应放我离开,为什?么食言了?”

“我知道你保护的那个人会来救你。”

她很?想再问,那你认识他?吗?

可她不敢问。

若慕从嘉就是长离,若此事被系统知晓,她不敢想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你放我离开,可知现在宗外关?于我的流言?”曲琉裳换了个问题继续问。

“不知。”

他?向她走近一步,低眸看她,高大身?躯的阴影笼罩在她身?上,却没有分毫压迫感。

“他?们说我……”

慕从嘉的手指轻轻抵在她的唇瓣上,打断了她的话?。

指腹触感微凉,让她的心跳不可遏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