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顺势一问,谁知他竟真的点了下头。
他问:“裙子,怎么破的?”
……
这算什么问题?
这个问题与灵溪师姐之事有半分关系吗?
曲琉裳茫然回道:“路上不慎被树枝划破的,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慕从嘉静了静,低头重新拿起信纸:“无事。”
*
确如灵溪师姐所说,蛇毒不致命也不严重。
约莫一个时辰,书阁外就有弟子来回禀说,师姐醒了,如今安然无恙。
慕从嘉静立在书阁门前的台阶上,听完回禀淡淡问道:“灵溪醒来后说了什么?”
“师姐说,与曲琉裳无关……是她自己不慎被赤蛇咬伤,还请慕师兄万万不要责罚琉裳师妹,她会自己向师尊请罪。”
身后的曲琉裳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次计划还是太仓促了。
慕从嘉果然不会那么轻易对她出手。
“之前围观之人,全部告知了吗?”慕从嘉继续问。
“告知了。”
“嗯。”他微一颔首,道,“祁旸在真相未明前,随意诬陷同门,毫不顾忌同门情谊,让他自去领罚。此外,曲琉裳回来后,让他亲自来与曲琉裳道歉。”
“回来?”那弟子愣了一下,自知不好多问,垂首道,“是,师兄。”
待回禀的弟子离开,曲琉裳疑惑道:“慕师兄是安排了新的任务给我吗?我要去哪里?何时回来?”
“不是。”慕从嘉转过身来,“是我带你下山。”
“下山?”
“嗯,师弟师妹不明真相,冤枉了你,我替他们补偿你。”他视线淡淡扫过她破损的裙角。
此举完全超乎曲琉裳的意料,她惊愕地张了张嘴:“不……师兄实在不必如此,他们不知真相,怀疑我也实属正常,我不介意他们冤……”
“师妹。”慕从嘉走下台阶,连书阁内的书信都搁置下来,打断道,“走罢。”
少女后知后觉发现慕从嘉对于认定的事情,似乎十分坚持。
他想让她坐下,便一次次看着她重复。
现下亦是,他说要带她下山补偿她,也不容她拒绝。
她觉得这个走向有种说不出的奇怪,茫然眨了几下眼睛,无奈跟上了慕从嘉。
她开始有些明白为何行云宗人人都说慕师兄好、为何慕师兄如此得人心了。
只是被众人误会了一下,他们不曾对她说什么重话,更不曾对她怎么样,慕从嘉却执意要带她下山补偿她。如此细致妥帖地照顾后辈,谁能说他不好?
慕从嘉走在前面,他身量高,却似乎为她刻意放慢了步伐,以免她跟不上。
她跟在后面,看着那道宽阔的蓝色背影,不由感慨行云宗有这样的大师兄,的确很让人安心。
曲琉裳在路上问起识海中的系统:“你觉不觉得慕从嘉有些奇怪?”
系统:“……觉得。但又能怎么样。”
他看起来好像正常,又好像不正常,但不正常在哪儿,它也说不上来。
怎么会这样啊!
*
慕从嘉带着她来到了山脚下不远的那座小镇。
约莫是上回狼妖并未伤及根本,小镇损毁极轻,不过几日,镇上又恢复了热闹。
春意盎然,街边出摊的人也比那日多出不少。
曲琉裳看到熟悉的街景,怔了怔,再次想起长离。
他们仅有两面之缘,他救了她却不求回报,那他图的是什么?
他说的与行云宗有仇,是什么仇?
还有……他的伤如何了?
“师妹。”
慕从嘉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拉回,她赶紧应了一声:“嗯?”
“糖葫芦,吃吗?”
他停下来,站在一个小贩面前问道。
小贩顺着慕从嘉的目光望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