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凑到淮与耳边低语。
淮与眨了眨眼,最后只道:“这么信我么?”
风升笑得和狐狸似的,“师尊答应的事情哪有做不到的,您歪门邪道比我还多呢。”且师尊无所顾忌,若应下,便必然会做到。
“怎么样?”她笑意盈盈。
淮与自然是说好。
她没有方向。但阿升有,跟着她就好了。
风升闻声顿时轻松了,胡乱开口:“想听师尊弹琴。”
“不对,想看师尊撒娇。”
“……”淮与否认,“我没有撒娇。”
风升摸出从颜长老那里拓来的投影石,正准备点开就被淮与抢走了。
顺便,淮与也从她怀中出来了,重申:“我没有撒娇。”
风升笑意盈盈,一副你说归你说的模样。“师尊还哭了。”
淮与别开眼睛,“你不也常常哭么?”
“对呀。”风升应得轻松,“我是爱哭鬼。”
“……”淮与轻咳一声,“对啊,那我怎么就不能哭了?”
风升继续:“对呀,所以师尊当然也能哭。”
她笑,“当然也能撒娇。”
淮与心中一动,明白她的意思了。
……
天渡川。
风升眼红若血,喘息也沉重。
淮与眼睛也红,她看向身前横陈的魔的尸体,回头看向风升,略担忧:“阿升?”
脊椎剑髓流窜,风升感受着疼痛下隐约的力量感,死死遏制着自己的理智道:“无妨,师尊继续。”
“好。”
淮与闻声,毫不犹豫拔剑出击,无名玄黑的剑身越发深邃。
她更像是真正的无名。
魔域这一带一夜间横死千魔,无一生还。
有临近的魔说本来是个白衣服的魔在屠杀,手法极其利落,但之后的主战场却换了人,是随行的另一位黑衣女修,她更凶残。
……
次日,风升醒来时头疼至极,她想抬手按按脑袋却做不到。
在一旁撩开衣服包扎的淮与见她醒了,将阵法除去,她这才能动弹。
风升撑着起身,见她腹部伤口一愣,“师尊?”
淮与不以为意,“阿升昨夜可真凶。”
“……”她说得随意,但风升眼眶顿时红了,慢吞吞挪过去看她的伤。
她记起来了,昨夜的确通过激发魔念获取了更多剑髓中的力量,但到后半夜她理智已经消失了。师尊不防她,却被她伤到了。
她颤着手摸上淮与的腰。
那招剑本要贯穿淮与的右腹,她微微躲了下,如今在侧腰留下了极长一道划痕。
“为何还未愈合?”她哭音都冒出来了。
淮与一愣,缠丝巾的手一顿,拐去摸她的脸颊,“怎么要哭了,我就逗逗你,不疼的。”
她一开口风升泪水反倒是哗哗便掉下来了。
“……”淮与也算是习惯了,往腰上缠的丝巾最终用于给风升擦泪。
风升坚持问:“怎么还没愈合啊?难不成……”她抽了下鼻子,在淮与面前是丝毫不介意了,继续说:“难不成还是因我那剑髓不能愈合?”
淮与在说实话惹她生气,和说假话让她伤心间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说了实话。
“我故意留的。”
风升一顿,顶着一双闪着泪花的眼睛看她。
淮与摸了摸鼻子。
风升最后也没生气,就是自己跟自己置气了半天,淮与劝什么也不听,就自顾自说:“想我先前还说不向师尊出手。”
淮与哄了半天,没把风升哄笑,反而把自己逗笑了。
这下风升反而哭不出来,红着眼眶瞪她,也说不清生气还是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