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 / 3)

让藏在血液中的暴躁逐渐安分下来,陆唯西的那些话像是被装进了复读机里,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耳边放送,一次比一次无情,仿佛还带着冷漠的嘲笑。

车行至半路,周自横踩下刹车,他猛砸几次方向盘,像是被关在笼中的困兽,可即便咆哮都不能干净利落,后来,他伏在方向盘上,脸埋在臂弯中,脊背颤抖,低低的呜咽出声。

即便他再恨再怨再不承认,陆唯西说的那些皆是事实,在这个再明了不过的案子中,办案人员的失职导致了最后的结果,每个环节的人都应当为周晚晴的死不瞑目受到良心的谴责和应有的惩罚,可他只揪住了陆唯西一个人。

如今陆唯西终于与他撕破了脸,不肯再当替罪羊。

周自横又去了那家g-a-y吧,不同的是这次没有遇到陆唯西,而是遇到几个没眼色的妖*艳*贱*货,各自搔首弄姿,老套搭讪,看得他想吐。

酒醉之后,酒吧的人为他找了代驾。在车上,他迷迷糊糊报了湖滨酒店的房号,代驾尽职尽责将他送到房间后离开,一夜酣眠,周自横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他变了脸色。

随后,他翻滚着下床开始收拾东西,将属于自己的每一件物品塞进行李箱,不愿意带走的装进垃圾袋,收拾完毕后他去找客房经理。

陆唯西在监护室醒来时接到湖滨酒店打来的电话,声称周自横已经办理了退房手续,剩余房款将在一周后分别打入两个人的账户,经理客气询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去收拾东西。

第十五章

陆唯西将房间往后续了一周,他勉强能出院已经是和酒店约好的最后一天,从医院出来,他打了车直接前往酒店。

少了一个人的物品后,本就宽敞的房间更显空荡,陆唯西执着地打开每一个柜子每一个抽屉,似乎是想要找到漏网之鱼,可周自横收拾的太干净了,哪怕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留下。

“还真是绝情啊......”

陆唯西折着身体团在床上,两米宽的双人床,与他折起来的身体形成鲜明的对比。这几日剧烈的胃痛犹如家常便饭,不知是不是中暑遗留下的后遗症,他变得特别容易出汗,痛过之后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如果不及时补水便很容易造成水电解质失衡。

痛意还没那么剧烈的时候,陆唯西起身烧了一壶水放在床头,躺下才想起药还放在外间的茶几上,可剧烈的痛说来就来,他再没力气起身,于是躺着辗转。

湖滨酒店最大的优势就是隔音,陆唯西咬着牙轻声喘气,撑不过便颤巍巍的呻吟出声,夏日里仿佛连月亮的清辉都是热的,透过在半遮半掩的窗帘洒进来,他很快便出了一身汗。

可偏偏又晕不过去,只是撕扯着人在意识涣散的边缘来回肆虐,陆唯西想起与周自横在床上相互痴缠的许多夜晚,他当然感觉得出他刻意的伤害,每次做过之后青青紫紫的瘢痕会许久才散,有时候相隔时间近了便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周自横恨他,从来不懂心疼,兴奋起来还会变本加厉,可他偏偏贪恋那种凌*虐。他们两个都在深渊里挣扎,只有彼此噬咬才能窥得一丝希望,可深渊太深,越挣扎便越陷得深,自相残杀才是最终出路。

上个月的温存还被陆唯西妥善的保管在记忆里,可是罩着那些温存的保护膜只是一层易碎的玻璃,摔一跤便会四分五裂。

以后该怎么办呢?

周自横没去上班,他请了半个月长假。作为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他却偏爱极限运动,一有时间便去尝试,尤其是周晚晴遇害后的这几年,除却与陆唯西上床获得短暂的欢愉快,便只有极限运动能将他从无能为力的痛苦里短暂拉扯出来。

在这半个月的长假中,周自横把所有能玩的极限运动玩了一遍,跳伞、蹦极、滑雪、攀岩、极限轮滑,一天玩一个,试图在极限的纵情间短暂忘记盘踞不散的痛苦回忆。

半个月下来,除了青青紫紫的伤痕裹了一身外,他仿佛什么也没有改变,裹了一层生人勿近的壳回到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