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2 / 2)

.替我。”

这话仿佛自带魔力,就像是周自横身临其境将他抱在怀中似的,陆唯西愈发委屈起来,可却又像是点燃了他的力气似的,他不再坐以待毙,努力撑着自己连滚带爬出了卫生间。

沙发垫下就藏着止疼药,是他背着周自横藏起来的,他爬一阵缓歇一阵,汗浸湿了家居服,转瞬便成冰凉,稍微一贴皮肤他便浑身颤抖,陆唯西知道自己又烧了起来,他摸到止疼药迫不及待的抠了两颗放进嘴里嚼。

苦涩弥漫在口腔里,苦的他直颤抖,可也比不上心里的苦。

止疼药起效比以往慢了许多,陆唯西挣扎着爬起来,踩着绵软的步子给自己冲了一杯葡萄糖喝下,稍微蓄积了些力气后,他换了一套干爽的衣服去厨房。

这段日子,冰箱和厨房都是周自横的领地,他基本没涉足过,打开冰箱一看,满满当当却整整齐齐的食材被分门别类的存放在保鲜盒中,冷冻室用两人份的保鲜盒分装着鸡汤、鱼汤、牛肉汤,平日上班来不及做时,周自横便会拿一盒出来煮面条吃,并且教过陆唯西做的步骤。

可他没记住。

陆唯西数了数保鲜盒的数量,没几盒,他竟有些舍不得吃,于是洗了点米用砂锅熬粥。

喝了半碗南瓜粥,陆唯西在药箱里翻出退烧药喝下,他昏睡了大半天,除去浑身酸疼发冷外,此时没有半点睡意,于是打开电视,裹着被子窝在客厅里发呆,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抵消周自横不在的空旷孤独感。

后半夜,陆唯西勉强睡了一个小时,熬到早上还是没有退烧,他吃了点面包,吞下止疼药,裹了件厚衣服下楼。

小区新开了一家诊所,医生给他测了体温,问了些用药禁忌后给他挂了三瓶水,消炎退烧的剂量都用的比较猛,即便有止疼药顶着,陆唯西仍旧疼出一身汗。

一连打了四天药,陆唯西勉强退了烧,但食欲不振,精神恹恹,脸上好不容易养出的肉又塌下去一些。

赵锦弦脑出血的情况容易控制,但是情绪始终起起伏伏,血压稍不注意便又飙至临界值,尤其是周自横不在跟前的时候,她会下意识认为他是去找陆唯西,又哭又闹,周启章完全哄不住。

无奈之下,周自横请了两天假,衣不解带的守在病房里,连打理自己的时间都没有。

后来科室里的同事为病人手术排期的事去病房找了他几次,周启章趁机劝导,赵锦弦终于松口放他回去上班,但却留下了他的排班表。

周自横甚至都抽不出时间回家换衣服,万幸办公室放着一套备用,于是在附近的酒店开了间房洗了个澡。他休假带请假一连四天,能推的不能推的手术病人积压出一批,巴巴等着救命,回到工作岗位以后,他在手术室里几乎没挪过地方,自己终于力竭,就地在手术更衣室里睡了一晚。

睡醒后,周自横衣服也没来得及换,又气喘吁吁跑去住院部看赵锦弦,周启章见他满头大汗,脸上仍压着沉沉的倦意,终究不忍心。

“你妈前些天折腾的够呛,昨晚上终于有了睡意,不到九点便睡了,一觉睡到早查房才醒。”

“我不小心睡更衣室了......对不起,爸。”

“这几天拖累你了,今天晚上回家睡吧。”

“我今天值夜班。”

“那便抽时间好好休息,你妈这里有我。”

“......好。”

周自横上午出门诊,下午又做了两台手术,晚上八点到十一点之间得出空闲,他去病房转了一遭,赵锦弦和周启章都已经睡下,于是转去护理站查看护理记录,见都是常规用药才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