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赌一赌,也期待能得到来自周自横的一点点所谓的关注,虽然他知道,他不配。

回去的路上,陆唯西接到委托人的电话,想约他见一面了解案件情况,他匀开第二天上午的时间,回到家后便钻进了书房整理资料,十点钟时,家里的门铃响起。

陆唯西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他仍沉浸在案卷里,抚着一直未曾消停的胃东倒西歪地站起来,下意识顺着声音去开门,看见立在门口的周自横时甚至恍惚了片刻,一时之间想不起他怎么知道他家住几楼,为什么没有发信息便突然造访。

“你的药。”

周自横抬起手晃了晃,陆遇s烟水唯西仍在愣神,胃里突然掀起一股剧烈的刺痛,于是不由自主佝腰抵住背后的墙壁。

“又胃疼?”

“嗯......”

陆唯西神魂归位,错开身让周自横进门,他想开鞋柜拿拖鞋,但胃难受的厉害,腾不出手,周自横却自来熟似的翻出拖鞋换上。

“药也不拿就跑,活该你难受。”

“忘了......”

陆唯西面不改色的撒谎,靠着鞋柜目光随着周自横移动,看见他将药放在茶几上,脱去外套转身去卫生间洗手,嘴角不自觉弯起来,甚至觉得心口有些暖,如果胃痛没有那么剧烈的话就更好了。

周自横走到门边将陆唯西抱起来放到沙发上,他靠着沙发一角,拉过毯子卷在身上把自己缩成一团。

“量体温没,还烧不烧?”

“没......”

周自横倒了杯水,先翻出袋子里的胃药抠出几粒给陆唯西服下,趁势用手背试了试他额间的温度,随后拧起眉头去卧室拿体温计。

“夹好,超过38.5还得打退烧。”

陆唯西没吭声,夹好体温计又按着胃,全部心思放在工作上时还好,一停止了思考,身上的不适感便又争先恐后的浮上来,如带刺的藤蔓一般缠着他的身体。

周自横抽开他的手把自己的手放上去,隔着潮湿的衣料替他按摩,难得没有忽然抽风用力压他的痛处,陆唯西有些许贪恋,竟然在这短暂的温暖中生出几分困意,可也就是眯了一分钟的功夫,温暖的手掌便抽了出去,他不情愿的睁开眼,看见周自横已经取出体温计在读刻度。

“39.3,你不觉得晕吗?”

“有一点......”

周自横似是十分糟心的瞥了陆唯西一眼,把袋子里的针剂摆在茶几上,然后又去洗了一次手。

“早晚一针你是不是忘了?”

陆唯西确实忘记了,他觉得周自横貌似有些生气,没敢多言,老老实实盯着他兑药,屁股却不由自主疼了起来,腿也抽了抽。

“两针?”

“你能吃退烧药?”

像是回应似的陆唯西的胃十分应景的抽了两下,他颤颤巍巍吐出一口气,认命地抱着毯子翻身趴下。

“你这附近有诊所或卫生服务站吗?”

周自横一边推药一边问,陆唯西却腾不出精力回答,他咬着自己的手腕捱过两针,趴着想缓过那股药水在肌肉里横冲直撞的酸胀感,可却冷不防挨了两巴掌。

“没有!”

陆唯西又气又委屈,气势汹汹抬头低吼出两个字又把脸埋在臂弯里,连轻颤的脊背都似乎颤出几分浅薄的怒意,周自横一愣,他第一次见陆唯西如此生动的一面,像只愤怒的小鸟,他挑了挑眉,顺势将针管扔进垃圾桶。

“我明天一早再过来。”

“要值班?”

“回家,我爸妈回来了。”

周自横的神色变淡,他找了两张干净的纸,把药分成两顿放好,然后将垃圾袋收起拎至玄关,又重新套上新的,一边穿衣服一边叮嘱。

“睡前吃一顿,明天早上用完早餐再吃一顿。”

“哦......”

陆唯西有些懊悔自己刚才的态度,他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跟在周自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