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院安排在三天后,陆唯西出了监狱掏出将周自横从黑名单放出来,拨出号码又掐断,开车径自去了周自横的医院,赶得巧,他没有出门诊,也不在手术台上,正蹲在办公室写记录,听见敲门声喊了一声进,但眼睛仍集中在电脑屏幕上,手指敲击键盘也没有停。
直到脚步声走进,眼角余光扫到并非医生或护士的白大褂,对面的人沉默着没有说话,他抬起头,竟看见陆唯西站在对面。
“周自横......”
“什么风把陆律师刮来了?”
周自横停下手里的工作,拧着眉头往椅背上以靠,阴阳怪气的询问,被陆唯西拉进黑名单后,遇上不值班他便去他家楼下蹲点守株待兔,但蹲了两次蹲到的人都是买菜回来或者是与邵君逸在楼下遛狗的慕南枝,他没有立场也没有身份上前,均是失魂落魄的离开。
陆唯西这个混账狗东西,竟然拉黑他,这个时候又不请自来,带着分明讨好的表情,就是脸色,憔悴的还不如他主管病区的那些个病人好。
“我前几天鬼迷了心窍,才发现不小心把你拉进了黑名单,你大人有大量,别生我的气......”
“生气?我们非亲非故非友非敌,为什么要生陌生人的气?”
“......既然你不生气,我想请你帮个忙。”
陆唯西当然听得出他话里话外的言不由衷,但还是闭着眼睛往枪口上撞过去。
“呵,你倒是张得开嘴!”周自横被他气笑,支棱起身,双手环胸,斩钉截铁的拒绝。“不帮!”
“周自横......你帮我这一次,便是我欠你一个人情,将来随时可以兑换。”
“所以......这是又与我谈交易?”
“也可以这么说。”
陆唯西低头看着脚尖,他还是不太会和周自横在剑拔弩张的气氛里相处,话赶着话,气也赶着气,谁都落不着好,拐着拐着就进了死胡同。
“这是我的工作时间,没空听无关人讲无关事,出去时候带上门!”
周自横满肚子火已经冲到头顶要掀开天灵盖的气势,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没再看陆唯西一眼,丢下一句话又将精力集中到电脑上。
交易?他赫然发现,在与陆唯西交处的几年中,明明自己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那一个,永远被他牵着鼻子走,却还要自我反省是否做得过火。
他就倾心相付了这么个混蛋玩意儿!
陆唯西没动,上楼时候他没等上电梯,着着急急跑了楼梯,许是气没喘匀,许是突然剧烈运动,进门不久他的胃就又疼起来,这会儿前胸后背已经冒出一排汗,离开该是上策,但行动先于思考,他脚步一挪却屈膝蹲在了地上。
明明溃烂的组织都已经切掉了,可为什么还是会时不时疼呢?陆唯西想不通,掐着胃颤巍巍吐出一口气,耳鸣声响起,他觉得头晕目眩,腿脚也失去了平衡,这时候倒在周自横面前也实在太丢人了。
但......如果苦肉计能管用的话也值了。
周自横没听见脚步声和开关门的声音,却听见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和轻微的吸气声,抬眼没有看见陆唯西,他疑惑起身从办公桌后转出来,却见那人在地上蜷成一团,肩背簌簌发抖,单薄的犹如秋风扫过的枯叶。
“陆唯西?又是胃疼?”
他吓得心跳如鼓,不由分说抱起陆唯西往门口走,想借着在急诊给他做些检查,到了门口怀中的人又奋力挣扎起来。
“你带我去哪?”
“急诊。”
“胃疼而已,扛一扛便过去了。”
陆唯西挣扎扭动,周自横腾不出手去拧门把手,急出一头汗,脱口冒了一句脏话。
“扛你大爷!”
“......”他没大爷......陆唯西愣愣看着周自横,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但硬守住了门没让他得逞,并抓住一切机会表达自己的诉求。“周自横,我有个朋友得了癌症,过两天会入住肿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