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洺莫名:“后悔什么?”
他从来不是一个做了决定,还后悔自省的人。
他只是淡漠地看了一眼?意玉马车,似是一个陌生人,“鞍锁,我们回屋。”
他竟然有耐心地解释:“我本身就是要从怀意玉和明玉中选一个。”
“明玉性子?娇贵,还是个病秧子?,受不得任何摧残,意玉性子?坚强,能经得起风波。”
“明玉离了我,活不了,而?意玉可以。”
鞍锁却停下了脚步,搓了搓剑鞘,直愣愣地问:
“老大,您今天话好多。”
薛洺背着手,一直闲庭信步往前走的步子,兀得停顿。顾谓:
“你只记住,我做出?决定,从不后悔。”
“我向来不强求,也不会命令一个主动要和离的女人留下,毕竟感情不是公?务,水到渠成的事,谁若是强求,便输了。”
“我向来只会赢。”
薛洺冷冷留下一句。
鞍锁看着薛洺的背影,多年习惯,他太了解他了,鞍锁的眼?睛黑白?分?明:
“老大,您在逼自己啊,这?话说了,还真的有退路吗?”
薛洺没回话。
他还是自顾自走。
他今日还得去给看望明玉用?了这?玉石,到底能否痊愈。
薛洺走入抄手游廊的转角,没了身影。
鞍锁太息,只好也提着自己的剑和一身莽力气,跟了上去。
结果也是在这?个转角。
鞍锁同折返回来的薛洺迎面对上。
鞍锁呆呆顿顿的眼?睛都瞪大了:“老大,您要去做什么?”
鞍锁一拍头,脑袋瓜明了:“是要去寻意玉姑娘?”
薛洺眼?神凌厉,却全然没有自打自脸的羞窘。
他简单说:“备马。”
即便说了这?么多逼自己的狠话。
可在思考到后续他要过没有意玉的日子?,并且,意玉和离后的日子?
意玉的心赤诚,最容易被那些花花蠢物哄骗了。
到时候初一十五俏王爷,初二三十俊太子?,受不住了再轮一轮她?要好的莫医师养养。
而?他,并不想接受其他的庸脂俗粉。
呵。
真是不对等。
他压不下去他的想法。
他想要怀意玉留下,陪在他的身边。
什么不强求,什么爱情里讲究你情我愿。
先把人留下来再说。
情情爱爱的蠢感受,影响他的判断,他明明就不想让她?走。
他从始至终,都没想过同她?和离。
此时拂晓。
薛洺没有丝毫犹豫地找了快马,后又派了一波人专门去寻意玉的踪迹。
他的速度极为快,或者说即便冷战,即便和离,他对意玉的行?踪还是了如指掌。
可等他到了国子?监身边的偏院,他只觉着自己找错地方了。
鞍锁:“没错,就是这?。”
薛洺根本没在意他的话:“再去寻,你错了。”
鞍锁单膝跪地,双手握拳:“性命担保,属下没错。”
薛洺不耐烦地指了指这?院子?:“这?屋子?都挂白?,是死了人。”
鞍锁还想冒死觐见,但薛洺却直接掉头便走。
“别为难他了。”
一个清丽的男声,止住了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