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外祖母火气消了,洞若观火的杭州神探手都看?不下?去了,直接用自己的权威让外祖母不得不信:
他们是抱着让意玉必死的心来的。
外祖母愣住了。
原先指责意玉“手足相?残”的话语仿佛成了笑话。
外祖母没?再?说话,只是沉默地给她掖了掖被?角。
“其实你表哥也是心急。”
“主要你一个丫头片子,怎么也比不上男人的脑子好用,外祖母我也是关心则乱,担忧这家业。”
意玉轻轻点头,还是柔顺的模样,让人挑不出错,也没?了脾气。
若是意玉反驳,外祖母还能?说一句两句,可?意玉这幅模样,凄凄惨惨躺在病床上,温顺听她发泄……
外祖母不敢再?过来看?意玉。
养病五日后,意玉回了东京薛家。
这次回京,算是贯彻了那句,后宅女人过得好不好,就看?男人上不上心了。
意玉因着帮了薛洺的一对儿女,原先都是明显蒙了一层灰的用具陈设,这次回东京,却连马车都是软包锦缎的。
薛洺出征,家里就剩下?意玉一个。
意玉不知?道为什么,薛洺不在,她反而?松了一口气。
薛洺在的时候,她有些害怕他,也有一点点抗拒和他接触。
但他是她的恩人,意玉觉得自己?不能?这样。
薛洺出征这些日子,是意玉过得最快乐的时候。
白日里把账目瞧瞧,等吃过饭后在园林里走动走动,等晚间去接已经来东京上学堂的紫蝶,温习功课。
婆婆和她关系不错,公公沉溺在奇珍异物中,也懒得来找,没?有男人在身?边,几房亲戚也都在薛洺的威慑下?,不敢闹事,平静美?好。
唯一遗憾的,就是同胡维的生意黄了。
意玉的生意算是折了,不过手里的钱多到已经不需要她做生意了。
能?及时找到紫蝶就好了,算是付出的代价。
直到族老那传出了动静,据说,是医师来给他治病,结果?一口药灌下?去,直接把血从鼻子里流了出来。
族老大闹,死活让他赔命。
这个族老,是大房的人。
也就是在前些日子的宴会上,对着老太太哭穷的那位。
意玉还记着他,只因他那日穿得实属破败,仿佛墓里扒出来的衣服,脏得不像人穿的。
东一块西一块,都是泥巴。
身?为管家娘子,意玉是最先到的。
场面混乱,族老从那指指点点,要他赶快赔钱。
而?他的对面,也就是开了药给族老喝出血的医师,正静静在对面听着族老的讹钱,眼神清明,仙风道骨,仿佛游离于世俗之外,生得神清骨秀,俊逸非凡。
无他,因为他解释过了,族老不听。
那他也没?辙。
意玉抬眼看?去。
这男人头戴莲瓣形白玉发冠,鹤氅履靴,典型的道士模样。
能?进入薛府的道士,又通医术……
意玉从绣囊里拿出银票,塞给了族老:“和气生财,您也好养养身?子。”
后,就给和桃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起把这道士半推搡着出了族老屋门。
这道士盯了她的后脑勺好久。
等意玉被?盯得发毛,回头看?他,打算好好打招呼时,却听他直冷冷地说:“不是我用药不甚,你何必赔偿?”
甚至还带了几分嘲讽挖苦。
意玉仍旧是那副礼貌的模样:“我自是相?信大师品格,只是因觉您没?必要废时间同我家这族老相?缠。不知?您姓甚名谁?”
道士简单吐出三个字:“你知?道。”
后,隐隐有怒气地转身?便走。
意玉赶忙叫住他。
是的,她是知?道他的身?份,如此一问?,不过是为着确认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