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廷之看着容晚柔冷着眼尾撇了眼禾绾绾,以为她是吃醋了。
目中含着隐隐的笑意,极快的瞥她一眼,谁知却被小姑娘刻意闪开。
时灵萱丝毫没注意几人间的微妙,一脸气愤的瞪着容晚柔。
“绾绾你刚来不久,有些人啊,惯会做样子,小心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时廷之冷眼一瞪时灵萱,两指并拢,指尖在小几上缓缓的敲了两声。
让时灵萱不甘的咬着唇,却不敢再出声。
时廷之随即开口,“母亲瞧瞧,灵萱这样子若不严加管教,岂不反了天!”
老夫人看了眼女儿,也觉得她实在有些出格,便不轻不重的打了她一下头。
时廷之再度开口,“二姑娘管理内宅辛苦,你不知感恩就罢了,怎能辱她?”
“哥哥就会替别人说话!”
一想到之前哥哥对自己百般宠溺,可自从容晚柔进府,就越来越严。
时灵萱口不择言道:“她容家的女儿嫁进来,将军府本就该她打理!还不都是容宁黛那个病秧子不行!”
一肚子的怨气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涌了出来。
“她容晚柔吃穿用哪一样不是将军府的?她管家,她做牛做马,都应该……”
“喀”的一声,时廷之手里的茶盏碎裂。
“时、灵、萱!”
老夫人却诧异的看着儿子,又看了容晚柔一眼,眸色更深。
容晚柔听时灵萱说了半晌,只是扯了扯唇,丝毫没将那些话放在眼里。
只暗暗舒了口气,上前两步,再度对老夫人盈盈一拜。
“老夫人怨我惩罚大小姐,为何不问大小姐做了什么?”
虽然深知时灵萱的性子,但左不过就是顽皮些罢了,能做什么?
何况,儿女在母亲面前,怎么都是好的!
又何况一年才见几次,更是不舍苛责半分。
“她能做什么?即便再大的错,你教训便是,又怎么能连肉都不让吃。难道不知,她还在长身体?”
容晚柔眸色一愣,不愿被老夫人带偏,更不想在长不长身体这种无聊的事情上纠缠。
手不自觉的攥紧,指甲陷入掌心,再度开口。
“太医来为姐姐诊治时,她高声咒姐姐早死。还串通婉月郡主给姐姐下毒。”
“什、什么?”
老夫人脸色一白,还不待说完,便被容晚柔的话堵住了嘴。
“老夫人也是世家女子,女训、女则、家规、教养一样不缺,敢问老夫人,诅咒长嫂,谋害长嫂,若放在老夫人的娘家,该如何处置?”
“这……”老夫人张了张嘴,一时间说不出话,只能脸色难看的问着时灵萱。
“她说的可是真的?”
时灵萱脸色发白,但梗着脖子不肯认错。
“都是她胡……”
“当日院子里的婢女和大小姐身边的婢子皆可作证!”
容晚柔根本不肯让时灵萱有狡辩的机会,冷笑道:“大小姐知道您当日的嗓门有多高?不然,还可将太医请到府中来。”
“你……”
“够了!成何体统?”
老夫人一掌拍在桌几上,胸口剧烈的起伏,急急打断容晚柔的话。
“这就是容家的家教!”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这样一来,不是满京城宣扬女儿的罪状?
容晚柔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只不屑道:“容家的女儿从不害人性命。”
“你……”
瞪着容晚柔,老夫人脸上过不去,只得抬眸扫向时廷之。
时廷之只扬了扬眉,静待吩咐。
容晚柔随意一扫,见谁也不开口,便继续将事情一一罗列。
“还有婉月郡主给的毒香粉,那时我早就禀报将军,婉月郡主也被太后拘在后宫。”
“至于大小姐的那一盒,则是泠兰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