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时廷之上前两步,率先开口。

“我这将军府,何时成了市井之地,任人来去自由?”

“将军。”小厮又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急忙道:“那大夫说前几日二姑娘从他那里买了几味烈性药材,怕二姑娘使用不当,特写了张单子送来。”

容夫人听见这话,被吓得后退几步,整张脸气得通红,指着容晚柔。

“小贱人!果然是你!”

如此什么也不怕了,抬手指着时廷之道:“我管你什么皇帝红人,什么将军,你们今日定要给我一个说法!”

“若敢包庇,我就碰死在你将军府门前!”

原本禾绾绾胜负未定的局面,因着大夫的出现,让容晚柔彻底坐实了罪名。

大夫指认容晚柔,口口声声道是她亲自去铺子里买了那几味药。

这些药虽然药性烈,单独用没事,但放在一起便是剧毒。

偏偏这几味药和补汤中所查出的药材是一样的。

桩桩件件指向容晚柔,叫她不认也不行!

容夫人看着时廷之,一想起他当初不顾一切要换亲,更是气愤。

见时廷之不语,顿时什么也顾不得,哭闹着要处置容晚柔。

说着便提着裙子要一头撞死在将军府门前的石狮子上。

叫人看看将军府是如何害人性命!

时老夫人亦不想因为一个容晚柔而搭上将军府的名声和儿子的前途。

亦以死威胁,定要严厉处置容晚柔。

时灵萱则得意的扬起嘴角,哼哼,你也有今天!

但看到时廷之命人端上来的药时,不知怎的,心里忽然一动,眼中有些朦胧。

她明明讨厌容晚柔讨厌得要死啊!

她死了才好!

只有禾绾绾,眼底明亮,暗暗松了一口气。

哼,到底是她明智,知道攀上婉妃娘娘这棵大树!

容晚柔,啧啧啧,脑子笨又可怜,活该死在人吃人的京城。

“你谋害长姐,如今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时廷之亲手将一碗药递给容晚柔。

“但念在这些年你也算为将军府鞠躬尽瘁,是生是死,全凭自己造化!”

这药汁乃是用容宁黛补汤里多出来的几味药熬制而成,用量却比放在补汤里的要多得多。

“你、你们……这是屈打成招!”

“容不得你狡辩!”

时廷之眸色一冷,伟岸的身形似乌云一般压在容晚柔面前。

紧盯着容晚柔,眼底一簇戏谑微微跳动着。

容晚柔嗔恼的一瞪,不忘挣扎。

时廷之却一把捉住她,将整碗药汁灌下。

不到一刻钟,容晚柔脸上血色尽退,昏厥过去。

但因为容晚柔身份特殊,容家或将军府并不公开处置,难免落得一个姐妹阋墙、两府更会被诟病冷漠无情。

时廷之只挥了挥手,让人将容晚柔带离京城,随便找一处地方扔了,倒也做实了那句“生死由命”。

只是这事儿被硬生生的压在将军府中,半点风声也不许传出去。

容夫人眼看着容晚柔被套上麻袋,扔上一辆破旧马车,离开将军府,这才松了一口气,去看容宁黛。

时老夫人摇了摇头,带着人离开。

“灵萱?灵萱?”

转头看着依旧呆立在原地的时灵萱,时老夫人慈爱道:“吓到了?”

时灵萱呆呆的看着容晚柔方才昏倒的地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讨人厌的容晚柔终于走了,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她应该开心才是!

从此以后,她又是将军府中横着走的大小姐!哥哥最疼爱的妹妹!

她该高兴才是!

禾绾绾忍着兴奋回到房中,宝贝一样的握着从婉月那里得到的令牌。

有了这块令牌,她可以随时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