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晚柔却抓紧了帕子,脸上更红了些。
咬着唇又后退几步,让他们的影子又拉开些距离。
枕雪亦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目光微微亮了亮。
但看着容晚柔小心翼翼避嫌的样子,又有些疑惑。
接着看了眼一脸冷然的时廷之,又极快的扫了眼他身边神色平平的容宁黛,更是不解。
“夫君别总板着一张脸,柔儿操劳府里还不够,你还要吓她?”
容宁黛缓缓开口,温柔的嗓音将夫妻之间的亲昵诠释得淋漓尽致。
时廷之面上这才不再那么僵硬,侧眸看着容宁黛。
“我知道二姑娘辛苦,怎么会对她板着脸?夫人莫要冤枉为夫。”
枕雪听着二人的对的话,眉间疑惑。
这样看倒是时廷之和容宁黛更为亲近。
难道那些真的只是风言风语?
时廷之目光扫过几人。转身为容宁黛系好大氅。
这样的动作,让露荷五指握成拳,却让枕雪更加疑惑,目光便看向容晚柔。
可容晚柔只是垂着头,眉眼平平,像是司空见惯一般。
时廷之眼尾一扫容晚柔,向容宁黛解释。
“临出宫时我才知道陛下特地赐了她们。”
说着嗤笑一声,“夫人是知道的,我对你绝无二心,更舍不得你伤心,可别兀自生气伤了身子”
容晚柔听着时廷之的话,脸色微微发白,不自觉的攥紧了帕子。
指甲与帕子一起陷入掌心,又后退两步。
掌中微微的疼却让理智自混沌中回笼,压下方才的异常。
容宁黛只是笑笑,只用帕子拭了拭鼻下,唇角微弯。
“即便夫君今日如此,明日或许心又在别人那儿,如何说得准?”
时廷之目光淡淡扫过露荷与枕雪,略勾起唇。
眼前总算不再模糊了的露荷,刚巧看到时廷之扫过她的目光,心上一喜,急忙跪好。
“妾身乃陛下赐给将军的,我等本应谨言慎行,可刚进门就被容二小姐所辱,只怕传到陛下耳中,苛责将军。”
“哦?”
时廷之将目光缓缓落到露荷身上,声音极轻。
“她侮辱你们?”
“是!”露荷急忙点头。
“容二小姐小家碧玉,我们怎么说也是她姐姐,理应教导才是……”
露荷尚未说完,便被容晚柔截断了话。
“容家女子除了长姐,便是我,何时又多出了你?”
时廷之只是将手缓缓背在身后,完全没有帮谁说话的意思。
眼尾一脸闲适的扫向容晚柔,他的小柔儿如今是越发凌厉了。
“小家碧玉?”
容宁黛轻笑一声,讥诮道:“我容家现在已经是‘小家’了?”
“这……”
露荷只觉得容宁黛是个病弱美人,必定柔弱不能自理。
谁知也是这样的凌厉,心中一惊,连磕两个头。
“夫人恕罪!夫人恕罪!”
一直跪在地上毫无存在感的枕雪皱了皱眉,忍不住偷偷瞪了眼露荷。
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陛下会派这么个白痴!
一进来就得罪主母,以后她们在府中的日子不是更难了?!
容宁黛眸色微垂,冷冷扫过跪在她面前的二女。
“我怎不知将军另有家室?不然,我的亲妹妹怎容得你信口开河?”
目光似笑非笑的扫过时廷之,容宁黛接着道:“如此,妾身即便告到金銮殿也要参将军一本!”
容宁黛这话虽是温温柔柔的,却好像自房檐落下的冰溜子一样。
听得二人脖颈上一次,惊恐的低下头去。
任由夜间寒风刮过后颈,也丝毫不敢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