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宫中而来,怎能不知陛下对巫蛊之术有多忌讳?

所以才用此法。

一旦传出风声,就算是假的在皇上眼里也是真的,将军府必定遭难。

时廷之若想捂住这儿,不传到皇帝耳中,枕雪这一次必须死!

时廷之眉间微拧,冷眼看着露荷。

平常见她好似无脑,谁知一出手便是杀招!

好!

够狠!

只可惜太过贪婪,为了一己念头不惜牵连整个将军府。

若以后柔儿……

时廷之眸中一冷,此人,比枕雪更留不得!

“喀”的一声放下茶盏,时廷之身子稍稍后倾,半瞌着眸子看向露荷。

唇角漫不经心的扬起,却杀戾尽现。

一字一顿,“你最好保证你说的是实话,否则,便如此盏!”

抬手一挥,茶盏落在露荷跟前,摔成好几瓣,热烫的茶水烫红了露荷的手。

露荷身上一抖,被烫红的指尖死死扣住地上被打磨得极细的青砖。

“妾身所言句句属实,还请将军明察!”

冷肃的目光落在露荷身上半晌,时廷之才缓缓开口。

“阿辰。”

枕雪正睡着,忽然被人一把揪起,还未及出声,嘴里就被塞进一团布。

惊恐的睁大眼,细微的烛光下才发现居然是时廷之的仆从!

枕雪脸上尬得通红。

她明明是时廷之的女人,可现在身上只着寝衣,却被一个下人扛在肩上?!

瞬间开始剧烈挣扎,却被阿辰极快的点了几处穴道。

整个人便如死鱼一样动也动不了,只能睁着眼流泪。

阿辰给了身后几人一个眼神,便从窗子跃出,直往时廷之的书房去。

瞬间,藤雪斋灯烛一一亮起。

服侍在藤雪斋的人皆被关进一间屋子,门窗全有人把守。

其余的人,将枕雪的房间翻得底朝天,很快在床下发现了两个巫蛊娃娃。

正是一男一女的样子,上面的八字是时廷之和他母亲王氏。

大冬日里,寒风入骨,虽然路程并不远,但几乎要冻僵了枕雪。

可,谁又在意呢?

阿辰解开枕雪的穴道,把她扔到冰冷的地上。

枕雪揉着被摔痛的肩头,这才看见露荷就跪在不远处。

一瞬间就明白了。

“你……你害我?”

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她们可是一同为皇上做事啊!

露荷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枕雪,你已经做错,就认了吧!相信将军会给你一个全尸。”

“你说什么?我做了什么?”

枕雪虽然知道定是露荷害她,却不知因为何事。

难道是她把她是内应的事告诉时廷之?

枕雪一瞬间睁大眸子,还来不及细想,便听门外一声:“二姑娘到。”

容晚柔身着莲纹大氅,手上捧着精致的暖手炉,乌发如云,茉莉簪子点缀在发间。

刚踏进书房,就让满屋子的肃杀之气减轻不少。

“将军。”

“有劳二姑娘。”

时廷之目光落在容晚柔发间的茉莉簪子上,满意的点点头。

她未取下,很好。

指了指一旁的金丝楠木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