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睡在了秦野的大床上。
......
许纯咽了咽, 把自己的脖颈小心地从秦野的桎梏中剥离。
她手撑着床, 床垫柔软地陷下去, 深怕旁边的人突然醒来,许纯心跳加快,壮着胆子回头看了眼。
少年睡得很沉,黑睫散漫地耷着,他脸色纯白,丝毫看不出昨晚的丁点酒劲。
比起衣冠整洁的许纯,秦野打着赤膊,无所顾忌地独享着晨间美梦。
许纯正值高中生的年纪,那份属于青春期的悸动又怎么会没有。
因为秦野小时候的没分寸,许丽珍从一开始就一直让两人分房睡。
这是为数不多,许纯能近距离接触到一个安静又有耐心的秦野。
房里好安静,静到落针可闻。
静到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好似要越出心门,自己跑出来。
许纯眼神乱飘,她推开被子,慌乱地踩了双不是自己的棉拖,等跑到浴室门口,才发现左右脚穿反了。
她不敢,哪怕秦野睡着,也不敢就此俯身下去仔细观察他的睡颜。
她怕他突然睁开眼,一眼入底地洞穿了她所有的小心思。
胜负心,许纯有的,而且向来很重。
她只想打有把握的仗。
秦野的房里没有她的衣服,洗完澡,许纯找了块干净的浴巾包裹着。
她踮着脚尖,轻手轻脚地拧开门把,一室的水汽散了出去,视野忽然变得模糊起来。
还好和她房间的布局相差无几,许纯也算熟门熟路地走到衣柜前。
夏天的衣服已经收起来,搁在最上头的隔断里,许纯伸手去够,发现是自己没法企及的高度,便自然地垫起脚。
浴巾本就短,齐腿根的样子,她这一垫,整个人拉长了点,腿白又细,像个正在换装的女模特。
她这边起起落落好几次,手够了又够,那头,秦野生物钟自然醒,倒头斜了眼,将这让人浮想联翩的背影在眼前过了一遍又一遍。
“咳”
秦野下意识地,也不知在提醒对方还是自己。
许纯吓了一跳,腾地转过身。
水汽消散,也就自己身上滚烫,发尾的水哒哒滴了两滴下来。
不及她反应,床上的人赤脚下来,一抬手,一件T恤扑面扔下,动作流畅自然,盖住了许纯还没熟透的脸蛋儿。
“借啊,得还。”
声音哑了一度,远远地,被关在了浴室门里。
拿开挡眼的衣服,许纯看了眼紧闭的门,真就用十秒时间完成了一场换装小游戏。
许纯抱着脱下的浴袍,逃也似的跑回自己房里。
背抵着门,像玩了一次激流勇进,过了好久,许纯才平复下心情。
周围安安静静的,没人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
过了十五,离开学的日子更近了。
秦野上学期的期末成绩照旧垫底,他摆他的烂,许丽珍也不管。
许纯隐隐有察觉到,那些在班里疯传秦野不用参加高考会去国外留学的消息,可能并不是空穴来风。
也许许丽珍早就和秦野达成了这方面的共识,等到了高三,可能高三也不必念,就直接把他送走。
揣着这份惴惴不安,也迎来了新的一学年。
开学第一天,教室里热闹起哄的程度可不比刚过去的年味儿少。
作业漫天传阅,卷子漂洋过海,许纯的桌面干净地空无一物,她手托着下巴,还在惦记一些将来没发生的、很遥远的事情。
“许纯,这道题你算出来了吗?”
“许纯?”井豪庭在她眼前挥了挥手,“你昨晚没睡好吧,感觉无精打采的。”
“啊。”许纯回神,“怎么了?”
井豪庭又问了一遍刚才的数学大题,许纯拿出笔来给他添了两条辅助,“这样你再看看。”
“哇,牛啊,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