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仰头望着天际,雪白的须髯被风吹得飘飘欲飞。
老家人见劝不动,便只好陪着他站在屋外。
“不必管我,去把备下的香烛纸钱拿到祖先堂去吧!午时到了,明臣他们该上路了。”高老太爷伤痛入肺腑,就要站立不住。
老家人哭着答应了,拿了香烛纸钱去了祖先堂。
如今阖府只剩下他和老太爷一主一仆两个人,还不许另寻住处。
这偌大府邸,空旷寂寥得令人害怕。
祖先堂的门被推开,里头打扫得很是干净。
老家人年纪也有六十几岁了,偌大的院子打扫不来,只能拣要紧的几处打扫。
历代祖先的灵位按照顺序摆放在供桌上,成百上千。每个灵位前都点着一盏长明灯,荧荧幽幽,汇作一片灯海。
最靠下的地方安放着一只小小灵位,是前几日放上去的,上头写的是高照。
原来就在高家人正式行刑之前,高照就已然在狱中病死了。尸身焚化后就埋在了城外的荒地里,高老太爷连最后一面也没见着。
老家人跪下来,把纸钱放进铜盆里,口中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