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二十年,没有人陪你说话,没有人关心你,没有人安慰你,毫无生趣的二十年!你会不会疯?”她无法抑制的开始大笑:“如果你爱的人都恨你,你的儿子也当你是个陌生人你会不会疯?你说、你说啊!”此刻的她,像是要把她压抑了多年的笑声全部释放出来一样。
二十三年。
自从她让二太太流产后,他就把她关在这个牢笼里,整整二十三年。
整整二十三年。
她成了一个被腐蚀的月亮,阴郁的、纠结的、发狂的月亮。
在无数个窅黑幽暗的深夜里,寂寞像老鼠一样啃噬着她的心。
爱情已是无望,儿子就成了她唯一的执念,她不能让他受一点伤害,更不能让那个无知女人生下孩子威胁到她和她儿子的地位。
她恨那个姓林的女人,她虽然想方设法赶走了她,得到的却只是一俱没有心的空壳;她也恨二太太,夺走了白舜华对她仅存的一点好感当他都用厌恶的眼光看她的时候,她绝望了。
她根本就不相信佛,她从来都只相信她自己,但是她的丈夫却折磨她,逼着她茹素念经,说什么要她赎罪真可笑,她有什么罪?下地狱又算得了什么,这么多年来,她日日都在地狱里煎熬,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她自己成了一个笑话,她疑心人人都在背地里嘲笑她。
她从少女时代就爱着白舜华,他却恨她入骨;她把所有他不要的爱转移到自己的儿子身上,他却一次又一次去救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直到最后横眉冷眼对着自己:“妈,我要去北平了。如果致远少了一个手指头,我可以发誓,你将永远也见不到我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要来威胁她?她要报复,报复所有抢走了她丈夫、她儿子的人。一个也不放过。
大太太在那里不停的笑着,那笑声让人觉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