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远侯夫妻对视一眼,成远侯:“……是,是早早就备好了。”
侯夫人恨不得反手抽自己几个耳光。
好端端的提那商户做什么?!
这下可好,没入门就把人压住了,还得去给她准备谢礼。
真是晦气。
林净月似是察觉到了成远侯的为难,缓缓垂眸,视线落在白玉镯上:
“林家不过一介商贾,侯爷不必费心准备什么大礼,送上二百两银子即可。”
就当偿还林家生养她的人情,往后,她再也不欠林家的。
徐文洲看了眼林净月,捻起酒杯喝了一口,没有再多话。
府上本就多了个花钱的主子,还要白白送出去二百两银子?
侯夫人可不干赔本的买卖,扯了扯成远侯的衣袖。
成远侯瞥她一眼,暗骂了句眼皮子浅。
徐家最重礼仪孝道,当着徐家人的面,怎能计较这点小钱。
还想不想让两个儿子拜小徐先生为师了?
“林家抚养孩子多年,是得送上一份谢礼以表感激,来人……”
老夫人打断,叮嘱道:“让我身边的人送去,净月被养得这么精贵,可得好好谢过林家。”
侯夫人憋屈应了声。
“父亲,听说今儿个府上来了位贵客?咦,祖母竟是今天回来?都没人与我说过。”
老夫人身边的小厮刚走,迎面走来一个身材高挑长相锐利的男子。
他一一行了礼,见到坐在老夫人身边的林净月,瞬间怔住。
老夫人朝他招招手,郑津缓了缓神,走过去:“这位是……”
“这是你亲妹妹,名唤净月。”老夫人笑看大孙子,“等下次休沐,她入了族谱,你就带她回郑家一趟,也好让你外祖家安心。”
“净月?好,好名字,母亲活着时,最爱中秋那一轮团圆月。”郑津默了默,掏遍袖子也没找到合适的见面礼,干脆取下贴身玉佩塞到林净月手里,“在府上有不适应的,还是缺银子了,就来找我,大哥给你做主。”
林净月乖乖嗯了声,收下玉佩的同时,也收回了放在郑津身上的视线。
郑津随成远侯先夫人姓,与世代武将的郑家关系更为亲近。
前世郑津是林景颜的大哥,为她出过数次头,只不过他得去念书习武,不可能时时留在府上护着她。
后来……林景颜给太子下毒后惨死,连带着整个郑家,都被砍头菜市口。
郑津苦练数年,好不容易武举中试,得了个凉州百户,一路杀敌拼死爬上从四品副指挥使的位置,到头来却成了一场空。
郑津就近坐在林净月身边,接过泊春送上的文房四宝和两本旧书,小心仔细地放在一边,心底忍不住疼惜这位刚认回来的妹妹。
只怕她从小吃了不少苦,才能将回府一事顾虑的如此周全。
徐文洲打量郑津几眼,知道他是因林净月的缘故才如此重视那两本旧书,难得点了点头:
“侯爷,你这长子,倒是可堪大用。”
至于现任侯夫人何氏生下的几个孩子,和妾室生的庶子……哼,跟成远侯一个样,难成大器。
成远侯咳了声:“津儿武艺是还不错,就是文试上差了点,比不上他两个弟弟。印元、印庚,快来见过你们表叔。”
两个早早待在桌边招待贵客的少年齐齐起身,朝徐文洲行了一礼,恭恭敬敬喊道:“表叔。”
老夫人眼睛一亮,紧盯着徐文洲,张口想说什么,又闭了嘴。
徐文洲眉头一锁,垂眼望着桌上的茶盏。
怪不得爹再是思念姑姑,也多年没来过成远侯府。
屋内瞬间安静,泊春左看右看,大气都不敢出。
林净月把玩着郑津送的玉佩,抬眼看了看一脸为难的徐文洲,低声和郑津攀谈:“大哥今日休沐?”
郑津点头,笑道:“是啊,我现在国子监武学念书习武,每隔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