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价钱比市价高十倍及以上的,抄没家产,全家流放南境。
张大人一脚踹开抱着他大腿痛哭流涕的某个药铺掌柜,转了转手腕,嗤笑道:
“哦?你说你家人都不知情,都是无辜的?老子且问你,他们可用了你赚来的银子?他们可吃了你赚来的银子买的粮食米面、棱罗绸缎?”
满街哭声一顿。
张大人面无表情:“他们享受着你抬高药材价钱、从百姓那儿搜刮来的银子,哪里无辜?家中有人得了时疫、掏空了银子才买得半份药材的百姓,才叫无辜!”
他痛痛快快地骂完,可算明白那些个言官御史,为何不顾生死,逮着骂他们是东宫走狗了。
占了大义啊!!
不过这下,某些自认占了大义痛骂东宫的官员,只怕得跪在东宫门口请罪了。
又一封圣旨传到成远侯府后,老夫人和唐成安同时狠狠松了口气。
天知道听闻东宫出了事后,他们有多担心。
既担心林净月,又怕成远侯府被无辜牵连。
老夫人拍了拍老二媳妇的手,语气格外复杂:“这下,净月的太子妃之位,坐的稳稳当当。日后华盈、映思和映念,都能嫁得个好人家了。”
二夫人抿唇轻笑:“华盈不过十三,我还想再留她几年,等下一次春闱,再相看也不迟。”
唐成安含笑点头附和。
他注意到一旁唐华盈不时望向成远侯几人,下意识跟着望了过去。
只见唐映柳垮着个脸,整个人如同遭了雷劈,又气又烦闷之下,伸手就要将圣旨丢在地上。
何氏连忙阻拦,她这段时日可吃多了规矩的苦,再也不敢胡来:“我的乖女儿,这可是圣旨!还是册封你为侧妃的圣旨!”
何氏接过圣旨,美滋滋地道:“方才那公公可说了,等太子和二皇子大婚过后,三皇子迎正妃入门再过一个月,便接你和明家那姑娘一道入门,同为三皇子侧妃!”
唐映柳恨的咬牙切齿:“明明是爹花银子为我挣来的机会,明明是我伺候三殿下得力才……娘,你看看,陛下偏要将功劳全安在林净月身上,还说什么‘林净月为太子侍疾有功,特额外开恩,准封唐映柳为三皇子侧妃’!
林净月不都害得太子晕厥,差一点就……”
“哎哎哎!”成远侯和何氏强行打断,不让她再说下去。
虽然太子死了,三皇子有皇后和镇国公府扶持,即位的可能性最大,但光天化日之下,万不能宣之于口!
唐映柳愤愤瞪了眼圣旨,又察觉到有道视线正明晃晃的盯着她,一看正是三姨娘。
她正气不顺,当即横了三姨娘和怀里的唐印臣一眼:
“怎么?三姨娘眼红?可惜唐映念是没这个当皇子妃的命了……听说早几日她发了高热,似是查出得了时疫?
唉,这倒是大姐姐的不是了,开了间医馆,囤了那么多药材,也不知给三姨娘送去……”
“闭嘴!”老夫人冷冷地斥了句,“家中妹妹得了时疫,你就是这么个态度?”
唐映柳撇撇嘴:“她一个庶女,算什么东西,还敢当我妹妹……”
见唐成远并未劝阻,老夫人摇摇头,警告了一句:“你还没进三皇子府上呢,别以为就真当上了三皇子侧妃!
没听那公公说,不日会有嬷嬷登门教规矩?嬷嬷就是来查探你的德行品性的!
虽说圣上赐婚不可悔,但德行太差,由侧妃贬为妾室通房,也不过皇后一句话的事。”
唐映柳心头一紧,很快又无所谓地挑眉:“多谢祖母提醒,我会拿银子讨好教规矩的嬷嬷的。”
老夫人无奈,摇摇头回了长寿院。
*
林净月赏玩着泰丰帝赏下的三斛南珠、两套点翠缀凤头面,几张庄子地契和两匣子首饰细软,边听着小令子聊起成远侯府的事。
她听完后一愣,眉头缓缓拧起。
寻芳宴后郑越曾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