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寻芳宴时,我看太子妃的面相,就知您的福气还在后头,今日再瞧,果真如此。”
“哦?是吗?”林净月似笑非笑,她可还记得那天,孟棠溪百般算计郑越,连带踩了她好几下,“却是不曾听说过,孟家嫡女,会看相。”
孟棠溪心底松了口气,不怕她为难,就怕她藏的深,一肚子算计:
“不过看了几本相面的书,算不得什么,只是太子妃福泽深厚,这才隐隐看出。
同为妯娌,太子妃一朝荣华,可切莫忘了我们才是。”
不愧是孟家嫡女。
旁人说来有些谄媚的话,在她口中,显得格外真心与诚恳。
林净月不置可否地笑了下,没接她的话,转而看向温书烟,随意打量几眼,这人的确如老夫人所说,长了一张娇媚的脸。
也难怪成远侯敢大着胆子将唐映柳献给三皇子。
“这位是……”
温书烟本就心神不定,又听到与她同仇敌忾的孟棠溪一改方才的态度,吹捧起林净月,心境有些不稳。
回话时,略显尖锐:“太子妃不认识我?不应该啊,您妹妹前不久还……”
孟棠溪笑着插话打断:“容我来介绍一番,这位,是三皇子挑中的侧妃,温家温书烟。家世比不得成远侯府,但也算京中出了名的书香门第。”
书香门第?
林净月垂眸,掩去眼里的沉思:“原来是温侧妃,是我冒犯了。”
温书烟被孟棠溪瞪了一眼,早已回过神,惨白着一张脸,勉强地道:
“不关太子妃的事,是我……是我不常出现在人前,不认识也是应当的。”
寒暄客套一番后,林净月不经意地问起两人的来意。
孟棠溪顿了下,面露为难:“说起来是我的错,不知何时得罪冒犯了云华县主和忠勇侯嫡女,登门请罪几次都不得相见。
听说太子妃,时常往来睿诚王府与忠勇侯府,棠溪想请您牵线搭桥,为我……”
“不能。”
开玩笑。
云华县主和郑越同被孟棠溪算计,恨不得离她三千里远。
她这会儿牵线搭桥缓和关系,还不得被两个脾气火爆的,当场赶出府门。
……也有可能看在太子的面上,勉强见上一面,但往后,就别想交心了。
孟棠溪没想到她拒绝的这么干脆,愣了下:“太子妃若是觉得不妥,我另有重礼送上,来人……”
“不必了。”林净月叫住孟棠溪,直言不讳,“既然是孟小姐做下错事,自当亲自登门赔礼道歉,我在其中牵线,未免显得孟小姐心不诚。孟小姐,你说呢?”
孟棠溪僵着脸,点了下头,又客套了几句,找了个借口离开。
下楼时,落后一步的温书烟忍不住问道:“孟姐姐,你刚才……”
也太谄媚了吧?
孟棠溪瞥她一眼,余光扫视周围,片刻后轻声道:
“你猜猜太子,和太子妃身边,有没有陛下安排的暗卫?”
温书烟恍然,合着是想在出嫁前,给泰丰帝留下个好印象。
想到这里,她不免有些懊恼,方才她的表现,可不算好。
孟棠溪一瞧,就知道她的想法,暗暗摇头。
她身为未来的三皇子妃,句句都在恭维太子妃,泰丰帝得知后,定会觉得太子势强到连孟府、和三皇子都不敢轻易招惹。
太子妃又时常往来睿诚王府和忠勇侯府……
帝王多疑心,一日日疑心下去,太子还能落得什么好?
*
天字一号雅间,
汀南抱拳站在原地,头也不敢抬。
太子徐徐抬眸,唇角笑容残酷:“三皇子侧妃温氏,胆大包天,竟敢言语间贬低太子妃。汀南,你说,孤该怎么处置她?”
“这……”汀南冒出一身冷汗。
温书烟是三皇子侧妃,又不是太子侧妃,岂是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