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泰丰帝得知,也不会因这事,发作了殿下。
林净月迟疑了一会儿,主动找了个台阶:
“泊春所说,皆发自真心,她的一番话,亦是我想说的。”
她感激地握住太子的手:
“我在林家待了十五年,小时候无数次想过林恒安夫妻公正些,亦幻想过,何时有人来帮帮我。
不用将我高高捧在手心,也不必宠我至深,只需为我主持公道就好。”
上辈子的林净月没等来盼望的一切,但这辈子,她也算如愿了。
察觉到太子神情微动,林净月再接再厉:
“好在,我等到了太子殿下为我做主,为我一出幼年时的憋屈与苦闷。
我感激不尽,惟愿殿下身体康泰,长寿万岁,所愿皆成真。”
长寿,万岁?
太子撩起眼皮,偏头盯着林净月。
林净月不避不让,直视太子投来的探究眼神。
良久,太子反握住林净月的手,慢慢说道:
“孤,便再信你一次。”
无论林净月入东宫,出于真心还是假意,她都没有丝毫,后悔的余地。
他也不会,再给她留任何退路。
眼瞧着太子的目光愈发深邃,林净月乖顺笑了下,转移话题聊起另外的事:
“今日,似乎没瞧见鸣鱼。”
“跟他老大惊风一道,被送到观闲书院苦读去了。”
林净月诧异地眨眨眼:“殿下的意思是……”
第149章 她还有周肆然呢
马车仍在大街上缓慢前行。
太子平静地说道:“镇国公府的郁陆离,不日将参加武举,妄图获得头名。”
无论是出于夺嫡,还是出于给老三、皇后、乃至镇国公府添堵,他都得挑人抢占先机。
只可惜今次武学学子当中,没有尤其出挑的,便只能另想办法。
他原本看中了睿诚王府惊风,但单凭惊风一人,不甚保险,干脆多塞了个鸣鱼。
左右只要能力出众,兵部的人,也不会多说什么。
“惊风和鸣鱼,都出身睿诚王府,在南境沿海一带待过,也曾跟着睿诚王上过战场。
而郁陆离被镇国公府盯的紧,别说上战场,就是出门一趟,都得前呼后拥一大群侍卫保护。”
连血都没见过的废物,即便当上武举状元,也担不起什么大用,反倒会拖累更多的将士。
林净月隐隐觉得太子在下一盘大棋。
就是不知他是从一开始便如此安排的,还是迎她入东宫后,觉察到她与睿诚王府,乃至郑家有着不浅的联系,突发奇想挑的人。
她不敢再深思,笑着说起芙蓉楼新上的醉花酥、点金银楼新出的点翠牡丹簪子和江南一带的时兴玩意儿。
太子看她一眼,却没松开紧握着的手。
*
与此同时,成远侯府
府上又多了位受伤的主子。
陈管家带人抬着这位刚刚认亲的千金唐景颜,来到老夫人命令下人收拾出的一处院落。
轻轻将人放下后,陈管家低声说道:“景颜小姐,这便是您日后的住处了,您先在此休息,大夫正在为侯爷诊治,马上就过来。”
与林净月相比,林景颜身娇体贵的,从没挨过板子。
东宫侍卫下手又重,打完三十大板,林景颜当场痛得晕厥。
被陈管家恭敬的声音唤醒,她费力睁开眼皮,瞟一眼院落后眉头微皱:
“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听说林净月那个贱人嫁进东宫后,住过的曦明院空了出来。
曦明院多好听多宽敞多亮堂多大气,怎么偏偏将她安置在上辈子住过的石榴院?
连个好听的名字都没有,就以院里种的一株石榴树为名,未免也太寒碜了。
陈管家被质疑,语气依旧恭敬:“这里是石榴院,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