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正跪在地上,目露惶恐:“不知父皇请来,未能及时相迎,还望父皇恕罪。”
泰丰帝和他近前伺候的大太监陈诲还没说什么,汪忠迫不及待跳了出来,指着跪在另一边埋着脑袋的男子:
“陛下,娘娘,你们瞧,奴才就说瞧见了个男子与太子妃私会!”
皇后凝视垂头跪下的男子,心底的怪异更深了。
太子,一朝成了亲,连自个儿的太子妃都护不住都管不住?
不可能!
她回想了一瞬刚刚宴上太子的发挥,分明如平日一般狠厉,说话做事不留半分情面,也不给他自己和别人,留一丝后路!
皇后顿时明白,许是中了太子的算计,她轻咳一声:
“都起来吧,太子妃,你不能喝酒,下回就少喝些,免得再醉酒闹出什么误会。”
“娘娘教训的是……”
林净月正要起身,汪忠眉头一皱,真被太子妃糊弄过去,他不就完成不了主子给的任务?
稍稍一想后果,汪忠浑身打了个哆嗦,大着胆子指着一旁头也不抬的男子:
“太子妃,你纵是醉酒,也不该与男子在宫中私会,秽乱宫闱!
如此行为,你可有将陛下、太子殿下与诸位娘娘放在眼里?!”
第197章 但父皇问话,我自当从命
淑妃隐隐觉得有些不对,那私会的男子,怎么到了现在一句话也不说,脑袋也不抬?
宫宴本就在晚上进行,宣明殿外湖边不算亮堂。
他再一低头,更是看不清长相,更别说辨认出是谁了。
但机会千载难逢。
淑妃眼波微转,严肃说道:“太子妃纵是年轻顽劣,也不该在宫宴上撇开下人,与男子私会,终究于礼数不合。”
孟贵妃趁机添了一把火:“是啊,陛下。太子本就因旧事性情大变,若再知晓此等污秽之事,只怕……不如瞒下此事……”
淑妃摇摇头:“贵妃说得倒是轻巧,后头可跟来了不少官员、女眷与宫女太监,这事闹得这么大,如何瞒得下?”
皇后见林净月笑着看来,也不解释,心底的不妙之感更甚:
“太子妃到底年轻,不懂宫内规矩……陛下,不如饶了她这一回,让她日后好好学学规矩?”
泰丰帝不语,平静看着眼前的乱象。
半晌,被污蔑与太子妃私会的男子再度跪下请罪:
“臣女忠勇侯府郑越,见过陛下与诸位娘娘,不知诸位娘娘口中所说的,与太子妃私会的男子,可是臣女?”
孟贵妃、淑妃和汪忠瞳孔同时一震,猛地看向‘男子’。
一身男装,身材高大,肩背挺阔,竟……竟是郑越?
不可能!
‘他’是郑越,那她们费尽心思准备好的,与太子妃私会的男子呢?
淑妃下意识四处打量,妄图找出多余的人。
林净月视线小心翼翼扫过泰丰帝等人,疑惑地道:“我与表姐在此相见,也算私会?净月入宫不久,却不知宫里的规矩,竟如此严苛。”
气氛顿时陷入尴尬中。
陈诲及时开口,笑眯眯说道:“太子妃多虑了,你们表姐妹私底下会见,本就理所应当,只是不知郑小姐今日……”
郑越‘哦’了声,抱拳捶了下自己的肩膀:“臣女曾听父亲说,睿诚王武功高超,尤其一杆红缨枪,使得出神入化。
臣女心痒难耐,愿与王爷切磋,又担心王爷顾虑男女之别,特地换了身男装。”
郑越今天本就是打着这个目的进的宫,话说得尤其顺畅,没有半点心虚。
泰丰帝看了陈诲一眼。
陈诲不动声色退下,找来宣明殿外的小太监问话。
皇后正要出面打圆场,却听林净月看向汪忠,慢吞吞问他:
“不知公公口中的私会男子……是个什么意思?秽乱宫闱的罪名太大,我可担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