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刚被林净月联合云华县主当众打了脸,被压着不得不在大婚当日朝林净月行礼。

他得了帖子后,经孟棠溪柔声一劝,本想着看在睿诚王的面上不计前嫌。

却不想早有人给云华县主出了主意。

枉费他一片好意!

察觉到三皇子情绪不高,坐在他身边的孟棠溪递过一盏酒,轻声道:

“殿下可是渴了,不如喝盏酒解解渴?今日这酒,可是芙蓉楼新出的梅花酒,听闻香气扑鼻,极为醉人。”

刚刚新婚,正是感情和睦的时候,三皇子没有拂了孟棠溪的好意,端过酒盏一口闷下。

除了三皇子外,同坐花园里的言官御史同样一脸郁闷。

‘筹措银子’四个字一出,别说顺带着弹劾睿诚王了,就是弹劾云华县主,都不可行。

泰丰帝还当是在故意捣乱,不叫北疆得银子呢。

今日这趟,就算白来了。

还倒贴了贺礼,全了睿诚王府的名声!

云华县主一一扫过近处的几张脸,烛火朦胧,映在雪地上的光,却十分明亮。

见好几个看不顺眼的人都沉着张脸,一脸不快,云华县主满意地点点头,唤来个侍卫低声说了几句。

侍卫立即跑到台上,吩咐正在吹捧泰丰帝、太后和太子妃的管家停了话茬,正式开始义卖。

王府唱戏三日,今晚是头一天,大多贵人与得了帖子的商贾都兴冲冲前来。

或为睿诚王府的面子,或欲看看云华县主打的什么名堂。

不缺有钱人。

听得管家说起‘义卖’二字后,坐在最后边的一桌子商贾本就情绪激动,再一听,此次拿出的三样东西,分别取自宫中给县主的赏赐,更是当场眼都在发光。

宫里的赏赐!

这要得手一件,不说价值几何,就是面子上也有光。

再听听王府管家怎么说的?

价高者得,皆会登记在册,献往宫中,请泰丰帝过目。

且义卖得来的银两,睿诚王府分文不取,全买粮买寒衣买肉食买药材,送往边疆!

说来说去,这银两不还会流转回他们手里?

再说了,太子领兵出京前,在场的好几位商贾都捐了银子和粮草。

不差这一点了。

既能得宫中宝物,又能叫名字在泰丰帝面前过上一遍,还能援助边关将士……

干了!

挤在同一桌的八个商贾在心底打着算盘,不时看向他人的视线,满含戒备与警惕。

管家止住话茬,随即一个侍女捧着个小孩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到近前:

“这,是县主及笄当日,皇后娘娘赏赐的夜明珠,价值万金。但今日县主忍痛割爱,底价三千两,价高者得。”

话音刚落,最后一桌的商贾迫不及待,你一句我一句地抬了价钱。

二皇子兴致寥寥,却也知道来都来了,一点银子都不出,容易被言官参一本,质疑他心中并无边关将士。

父皇或许不会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但……这笔银子将会送往边关。

郑越,和忠勇侯府的人,都能从中受益。

听到价钱喊到了六千两,二皇子屈指敲了下桌子,暗想罢了,给太子妃一个面子。

他唤来小太监,低声说了几句话。

小太监认真记下,等到价钱喊上八千两时,扬声喊道:“一万件过冬防寒的棉衣!”

喊价上头的商贾们立时清醒了些。

防寒的棉衣,再怎么节省料子,也得卖个一两银子上下。

但这一万件棉衣,对边关将士而言,可远比一万两银子值钱。

最重要的是,喊价的人不是他们一桌的,声音非常靠前,分明是个贵人。

商贾们悻悻坐下,不敢再喊价。

不过……是个夜明珠罢了,为它,不值当得罪一个贵人。

二皇子顺顺当当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