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令子应声点头,临走时又听太子妃吩咐满枝,分别请来云华县主和四公主,以免徒生误会。
一个时辰后,
三皇子往左一看,是老四,往右一看,是云华县主,不对,现在是云华郡主了。
而林净月坐在对面,隔着一段不短的距离,幽幽地问:
“不知三弟寻我,可有要事?不过三弟为见我一面,花了一大笔银子,可真是舍得啊。”
她姿态端庄,笑容温和,心想,三皇子私底下,定有谋财敛财的手段。
四公主不知为何有些疲累,慢吞吞吃着糕点,不时配上一口芙蓉楼新上的梅花酒:
“是啊,三哥,我手底下有两间铺子,也想跟一捧雪做买卖来着,出声喊了三次价都没喊过你……可你拿了纸条不做生意,非要找太子妃……
莫不是你想让太子妃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再给你便宜些?”
云华郡主刚升了品阶,眉眼里难藏兴奋:“那可不行。我名下的铺子,跟一捧雪做生意,都按的是市价。
太子妃若要跟三堂哥做买卖,可得一视同仁啊!”
林净月顿时面露为难,瞥了眼三皇子,欲言又止。
三皇子敛下原本来意,干咳一声,咬牙道:“你们……说得不错,我此行就是想跟太子妃做买卖,但不是一捧雪,而是俱全杂货铺。
听说杂货铺和成衣铺联手,私底下养了十几位绣娘,琢磨出了好些新颖的花样,不知……”
林净月公事公办,丝毫不因他是皇子而故意讨好:
“这可不在纸条框定的范围内。况且绣娘刚琢磨出了手帕的花样,不过尔尔,比不得宫中绣娘,只怕入不了三弟的眼。”
两个人来回打太极拉扯,又有四公主和云华郡主从中搅浑水。
三皇子只得不悦地挥袖离开。
等他一走,云华郡主狠狠松了一口气,嫌弃道:
“一看他就不安好心!”
林净月和四公主都有些奇怪:“他得罪过你?”
不至于吧……
三皇子再蠢,也该知道云华是睿诚王唯一的软肋,不讨好就算了,怎的还故意得罪人?
云华郡主皱了皱鼻子,眉眼间俱是嚣张:
“他哪敢得罪我,他是单纯的坏,且蠢!”
云华郡主将那日京郊野狩,她和郑津、惊风三人联手持弓围堵猛虎,三皇子不让侍卫前来帮忙也就算了,还在一旁瞎嚷嚷乱指挥一事,都说了出来。
“若非他不可能对二堂哥下手,我都怀疑……”
云华郡主被林净月扫了一眼,默默将话咽了回去。
糟糕。
刚升了品阶和食邑一时太过得意,忘了谨言慎行,更忘了四公主也在场。
四公主只当没听到云华郡主的话,笑着转移话题:
“你那南戏班子从哪儿寻来的?曲儿唱的挺不错,昨天唱穆桂英挂帅,今天唱什么?杨门女将?”
听到戏班子,云华郡主又得意起来:“这得多亏镇国公府的郁青菱,否则国难当头,我哪想得到这茬。
不过还得多谢堂嫂给我出主意,替我扭转了局势,否则云华都不知如何是好,请受云华一拜!”
云华郡主飞快站起,朝林净月福了福身。
林净月受了,只叫她往后不必放在心上,边关将士都将感激她的一腔好意。
四公主把玩着酒盏,静静看着太子妃和云华郡主之间的相处。
隐隐觉得这两人之间,并非外人传的那般,一个有心拉拢,一个没脑子顺水推舟。
分明像手帕交似的,什么话都能说。
不过两人年岁相差不大,一个被皇室宗亲嫌弃出身,一个性情跋扈无人敢接近,两个人说得到一块儿去,也不足为奇。
另一边,
三皇子离开雅间后,并未出芙蓉楼,转而来到楼下一处无人在意的雅间。
唐景颜正候在雅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