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再度被太子妃敲打,也自觉不过是个牙尖嘴利却不足为惧的。

吴庸作画之际,就有个夫人笑吟吟和林净月套近乎:

“我也是京城出身,娘家在京中倒是有些根基,可惜东西都留在了京城,现下手头倒是没什么好东西。

太子妃若不介意,我愿送太子妃一间铺子,正好拿来做买卖。”

林净月笑了一下,直觉她还有话要说。

就听这位宁北城副总兵贺诚的夫人歉疚地道:

“只是……嗨呀,听说我那个护送太子妃到边关的侄儿一时糊涂冒犯了太子妃,还请太子妃看在他年岁尚轻,又被罚了一百庭杖的份上,宽恕他一回。”

正安心画画的吴庸忍不住抬头,看了眼这位贺夫人和她身边的小姐。

两人恍然不觉投来的视线。

贺小姐盈盈起身,走到中央跪下,脊背笔挺,恍如雪中青松:

“太子妃,我知道堂哥做的不对,只是他被殿下重罚,下半身几乎被打得皮开肉绽。

听大夫说起,堂哥怕是今生都不能再如常行走了。太子妃亦有双腿尽废的亲人,应当与我和母亲感同身受才是。

我等愿献上百金,和一间药铺,只求太子妃高抬贵手,饶了堂哥一回,准他早早卸下重担养伤,以免落得个再也治愈不好的疾病。”

李娉婷就坐在太子妃右手下方,听了这话,再看自觉良好的贺氏二人,顿时沉默。

她们该不会,觉得太子妃想起双腿瘫痪的太子,就愿意放贺祟一马吧?

贺祟犯的,可是险些伤害太子妃的大罪!

李娉婷暗暗摇头。

林净月察觉到各方异样的目光,缓缓收起脸上的表情,冷着脸问:

“你可知道,贺祟犯下的是什么事?”

“还请太子妃赐教。”

贺姝深知她那个堂哥空有一身武艺,做不出什么造反犯上的事,且她爹收到的消息,也是贺祟冒犯了太子妃而已。

左右太子妃又没出什么岔子。

林净月视线上移,看了眼贺夫人,见她面露惶恐,但谁都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我本不欲再提,既然贺小姐追问……贺祟当日,见到草原骑兵纵马踏着冰面袭来,当即不战而退,趁骁骑营大战草原时带人窃逃,反被草原骑兵抓了。”

在贺家母女惊骇的神情中,林净月垂下眼帘,轻叩桌子,一下又一下:

“他对我不恭不敬暗害我一事,倒在其次。我早就想问问贺家人,行军打仗时,可也会像贺祟一样,不战且退,甘当逃兵,纵容草原践踏百姓?”

第265章 这笔买卖,赚翻了!

贺姝和贺夫人两张脸先是涨得通红,转瞬又变得一片惨白。

明明是大冷的天,两人后背冒出了一身冷汗,几乎立刻跪下求情:“太子妃恕罪,是我等冒犯在先,还望太子妃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们一次!”

逃兵本就令人不齿。

更别说在座的满堂宾客,或是自家就是将门世家,或夫家领兵与草原对抗数年,死了无数兄弟,也杀了不少贼寇。

原本不知内情的人,看贺家两人说得如此情真意切,还真当太子妃像刚见面就给她们一个下马威一样,故意为难贺家的人。

却不想其中竟然有如此隐情!

身为骁骑营副统领,面临草原敌寇杀来,忘了自个儿的身份,也忘了身后的无辜百姓,甘当逃兵?!

北萧城的叶夫人瞬间冷下脸。

她身边的叶明昭更是叉腰‘低声’哼道:“娘亲,我可听爹说过,逃兵要受重罚的!面上刺青,丢去修城墙!

普通小兵尚且如此,却不知身为将领无视手下将士私自窜逃,得受什么样的惩处?”

叶夫人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道:“这我也不知,只是……杖打一百的惩罚,略略轻了些。”

庞夫人猛猛点头,耿直地开口:“况且贺祟还敢对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