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比花还好听,实则盘算着让她当贵妾,又不愿得个贪花好色的名头,便拿太子伤疾说事,做出一副怜惜同情的模样,想得来她真心感激。
也难怪三皇子前世苦心谋划好几年,太子还是太子!
不等三皇子继续说下去,林净月柔声插话:“多谢三皇子一番好意,只是……”
她没继续说下去,而是含情脉脉望了眼太子。
在场众人瞬间明悟,又是一个被狗太子那副皮囊勾住的。
三皇子一腔话卡在了喉咙里,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初来乍到,许是不知……”
“不知什么?”
威严声音突然响起,殿内除了太后和太子,所有人同时跪下叩拜。
太子原本都想等三皇子说完,再行判决,谁知泰丰帝匆匆前来,救了三皇子一命。
他哀叹一声,做出一副苦恼的模样:“父皇,三弟是在说儿臣,是个双腿残废、不能人道、暴戾无情的废人,配不上成远侯府小姐。”
刚被唤了句‘平身’的三皇子吓的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弯着的腰不停在抖:“儿臣绝无冒犯太子之意,还请父皇明鉴!”
皇后也知道泰丰帝素日对太子的态度,他打的骂的,却听不得旁人骂上一句,维持着沉稳的做派,含笑上前:
“太子许是误会了,明耀不过担心成远侯府的小姑娘年纪轻轻不知事,方劝了两句,并无其他意思。”
淑妃、仪贵嫔分别和自个儿儿子对视一眼,同时庆幸刚刚当着太后的面,没敢胡乱插话。
单一个太子,她们就惹不起,更别提不知谁喊来了泰丰帝。
泰丰帝大刀阔斧地坐下,无视跪着的三皇子,看向太子:“朕刚刚听说,你相中了个太子妃?”
林净月平静站在角落,大气也不敢出。
太子屈指放在扶手上,冲着林净月挑了挑下巴:“就是她。”
泰丰帝打量林净月几眼,怀疑太子是故意想气死他。
谁不知成远侯府林净月,刚被从商户人家认回,规矩都没学上几天,就来了寻芳宴。
纵使有提醒时疫的功劳在,但无论身份还是其他原因,她都当不得太子妃!
看出泰丰帝表情逐渐变得难看,太子主动提问:
“今日是儿臣的生辰,父皇可还记得?”
泰丰帝一愣,他,他近来忙于水患和时疫的事,再有北疆隐生祸乱,却是忘了这桩事。
太子垂下眼帘,慢吞吞继续道:
“还得多谢皇后,将寻芳宴定在儿臣生辰当天,又特地在避暑山庄大办。
儿臣惦记母后,就屏退下人独自驱使轮椅,去到湖边散心。谁知……一时忘情,轮椅深陷淤泥中,得亏林净月不知被谁引来,误打误撞救了儿臣。
儿臣问她可要什么赏赐,她倒是个胆子大的,直言愿嫁入东宫。”
一行人下意识看向轮椅和林净月的裙摆,确如太子所说,沾染了些许淤泥。
林净月那双锦缎绣鞋,更是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太子面无表情说完:“儿臣,知恩图报,应下了此事。却不想回来就听见三弟口口声声让交出成远侯府上的小姐,还说什么,是他的贵妾。
儿臣的人,竟也被三弟看上……还真是巧啊。”
三皇子后背发凉,皇后亦是额间冒出冷汗。
她将寻芳宴定在今日,定在避暑山庄,的确有几分故意恶心太子,叫他失了择妃的兴致,也好让皇儿多一个选择。
但当着泰丰帝的面,被太子赤裸裸戳穿……这事可就,可就不好收场了。
太后冷冷看了皇后一眼,突然发了话:“难为皇后一番灵巧心思。”
皇后赶紧跪下,张嘴正想周旋解释。
六皇子得了淑妃使眼色,走出恭敬地道:“父皇,大哥和林净月沾了淤泥,想必身上不怎么舒服,不如先叫她们去更衣?”
沉默着的泰丰帝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