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与凄苦,而是变得活泛了许多。

其中一部分,脸上甚至带着笑意,会在干活的间隙里小声炫耀自己的雇主有多好,说着说着,就攀比起来,这个说吃了什么好的,那个就说住的地方有多好,这个说雇主给裁了衣裳,那个就说自己上街逛过……

尼玛在一旁听着,本能地想嗤笑这些人没见过世面,得了一点微末的好处就得意洋洋,可是转念想到自己,那一点居高临下的鄙夷就有些撑不住了。

吐蕃的确很强大,最风光的时候能压着唐王朝打,但为了支撑大军在外作战,国内那些平民和奴隶的日子非但没有变得更好,反而更差了。

他自己算是奴隶里熬出头的,可就因为是奴兵,只能拿最少的粮饷,干最苦的差事,打了胜仗功劳是主人的,打了败仗责任是自己的。

至于没有机会挣军功的人,更不必说。就算尼玛带着偏见去比较,也不能说他们过得比这些流民更好。

尼玛不愿再继续深想,索性将注意力转到别的地方。

他之前的行动都很小心,生怕自己一有异动,身份就会被识破。但昨晚跟着倪浩香去胡商的宅子,也没人拦着,再听这些流民的意思,龟兹城对他们的管理的确十分松散。

也是,如果要限制他们的行动、严格管理,继续把人留在那个军营里才是最方便的。像现在这样,天兵雇佣之后就把人带走,分散居住,就算想管也不容易。

既然如此,尼玛觉得自己也可以大胆一些。

虽然也算是打探到了不少情报,但他还没有真正意义上地看过现在的龟兹城。

总要眼见为实。

尼玛放慢了手上的动作,抬起头来,不着痕迹地打量周围,确定看管他们的士兵离得很远,也没有盯着这边,视线才落在了自己最在意的地方。

城里的瓮墙,数量好像有点太多了。

尼玛所在的是最靠里的这一道,从这里往东边看去,瓮墙连着瓮墙,根本看不到城门的影子。

至少超过五道以上。

尼玛甚至可以想象,外面的军队攻破城门,以为可以冲进来大杀特杀,结果却陷在这道道瓮墙之中,队伍被分割绞杀的场景。

同时他也确定了,如果没人帮忙,靠他一个人,想要突破这重重封锁出城,几乎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