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话,林碧华一直没有告诉外人。那是一段说不出口的话来。只因她对他的心思,就不能告知外人。林朝文虽知道她的心思的,介他毕竟是个男子,虽是亲兄妹,但有些事他可以帮她做,可有些话她却是说不出来的。母亲黄氏虽也看出了她的精神恍惚。但更多的也只是嘘寒问暖,林碧华对此也不能把心事说出口。
只有等到纪慧娴这么一问,她积郁已久的心事似乎才找到了一个口。让她一下了红了眼眶,感到了万分的委屈,也只有面对纪慧娴这样一个知心的姐妹,她才把自己这样轻易不能示人的一面表露了出来:“他说,我与他是终究是不可能的。他说。这么多年来他不成亲,虽说有他放荡不羁的一面有关。但更多的是因顾忌官家的态度。”
杨延庭竟然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看样子是真心不愿让林碧华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却也知道一般的借口,怕是不能打断这个女子对他的心思,他对她终究也是好的。虽说出来的话伤心,那也是为了林碧华好。
“他的一家在战场手握兵权,官家不得不防。但又不能直接要了他们的兵权,毕竟他们父子在边场积威多年,若是撤了他们的权,就等于把大宋的大好江山拱手让人。杨家需要班遥公子这样一个没有出息,看似无所作为,却是相当于人质差不多的人在京城。虽是庶子,但终究也是杨家的子嗣。再说,如今杨家还无一后,却也是能让官家对他们少些忌讳。班遥公子如今这个状态很好,若是有所改变,亦或是成婚生子,皇家对杨家的态度怕是没有那么放心。你想想,当初杨将军夫人生子,杨将军也是交出了兵权的。”纪慧娴轻声在林碧华耳边说道:“我想,班遥公子便就是这个意思吧。他能有红颜知已,但却不能轻易娶妻生子。”
林碧华红着眼眶,惊诧的看着纪慧娴:“怎么我什么也没有说,阿娴便能如此明白?”
纪慧娴便就笑:“我只是比华姐姐略知道一些。”
“他找万般借口,却是也没有这一个来得让我死心。这是关乎家族存亡,关乎他性命之事,没有什么比他活着要来得好。”林碧华轻声说道:“如此,若是我还一厢情愿,那只会害了他,我不要如此。”
“你让他说出了实话,相信班遥公子也会记住你的。无论你日后嫁给谁,相信班遥公子再你时,却也会报你以微笑的。”纪慧娴帮林碧华拭了拭眼角:“到时,他的心里定是会感激你的,在他美好的年少时,曾有一个女子那样的爱慕过他。”
林碧华听到这里,却是笑了起来:“那他不是很得意?”
“可不是,任谁知道有个人这样爱慕自己,都是会得意的。”
“真真是,便宜了他。想到他不要我,他还那样得意,我心里就是不舒服呢。”
“都是女子说话最是心不由衷,看来华姐姐这般就是了呢。”
“不要以为你如今是世子夫人了,我便就不敢打你了。若是你再取笑我,我还是会照打不误的。”
林碧华说出了心事,心情便就开朗了许多,虽有些伤感,但知道这也许是真正的为班遥公子好,她倒也是觉得值得的了。
小沙弥端来斋饭,林碧华与纪慧娴一块食用了后,两人再说了一些体已话,眼看天色便就不早,也就一块起身。
“难得一块遇到,我便与阿娴一块乘车回去,到了城门再分不迟。”
纪慧娴便就点头,一块出了院子,便就看到林朝文早已候在了院子门口。一身青衣,挺身直立,双手负在背后,微昂着头看着碧色的天空,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听到动静,便就转过身来。
“朝文阿兄。”纪慧娴看到他转过身来,却是先他一步唤到:“怎么等在这里,外面的天气却也是冷的。”
林朝文看着已经是妇人装扮的纪慧娴,心下有些感慨。再听到她那样若无其事的唤他,却是明白她的用意,她不希望他朝她行礼,她希望还是一如从前。
林朝文却也不愿拂了她的心意,再说这里也没有外人,他便就点了点头道:“方才在屋里听大师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