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歌心中大喜,急忙踩着有些黏滑的石板,往里面走去,走得近了,便更加清楚的听见里面有两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云歌贴身上去,想要分辨一下这两个声音里面,可是真的有宫赫莲的声音。
却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道:“你就不出去看看么?坐在这里枯等,就确定她真的会来么?”
这声音,居然是格鲁尔的!
紧接着,另外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她定是会来的!难道你没有听见她的脚步声已经到了外面么?”
云歌心中大惊,这是红衣千让的声音!
格鲁尔和千让怎会在宫赫莲母亲的墓冢里面?
正在进退两难的时候,面前趴着的墓门突然沉沉微响,在她面前大开了。
明亮的内室里面,格鲁尔坐在轮椅上,腿上搭着一张羊毛毯子,而千让一身红过嫁衣的衣裳,斜倚在他的身边,两个人都是目光灼灼的盯牢了她!
“你,你们……”沐云歌四下打量,果然不出所料,并没有看见宫赫莲。
千让依旧俊美的脸上带着阴冷笑意,低下头用残缺的手缓缓梳理格鲁尔肩畔长发,森森道:“你想怎么处置她?怎么处置她都可以的!”
沐云歌被他话中语气吓得心中猛然一颤,想要转身,墓室却在身后重重关上。
千让呵呵呵的冷眼看她:“刚来就想走了么?你觉得我能就这样轻易放过你?”
“千让,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想怎的?”她深知自己和千让之间的怨恨种种,怕是不能轻易解开了,可心中还是抱了一丝幻想,问道:“他呢?我要见他!”
说着,看见他们侧后方有一道一人可过的缝隙,什么也不想,往里面扑过去。
☆、282 枯寂成灰
她是知道的,这墓冢一间套着一间,里面甚是繁复广阔。
宫赫莲不在这最外面的一间,必定是在里面,在当初她歇息的那间,在挂有他母亲画像的那间,在他们相对醉酒相视哭泣的那一间……
只要找到了宫赫莲,他定能护得了她的周全!
他那么爱她,定是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眼前红光一闪,她还没有够着那入内的缝隙,便被一股力道带着,双膝一麻跪在格鲁尔的轮椅前面,千让的声音也在头顶上面传来:“贱人,你难道不应该跪在地上先给格鲁尔道歉么?”
膝盖重重的磕在墓室的地板上面,疼得沐云歌一个抽搐:“我……,我……”
双手撑了地面,挣扎着要从地上站起来,她最讨厌的事情便是下跪,从前就见不得初画和佟妈下跪,更加不允许自己对着谁来下跪!
她勉力撑起身子,刚刚直起腰身,膝盖上面又是猛的酸麻微痛,支撑不住再次重重的磕了下去。
这一次磕得极重,疼得她呀的一声叫出声来!
眼前红影晃动,千让那只被切掉两根手指的手伸过来,拇指和食指一用力,将她的下巴紧紧捏在手里,恨意贯彻在每一个字中间:“沐云歌,你可想到你会有今天?”
“千,千让,你,我……”她膝盖上面的疼还没有过去,本能的想要扭头从他的手中摆脱开去。
他那两根手指,却铁钳一般将她的下颌攥紧,一开口,便是阴风扑面而来:“沐云歌,承蒙你的照顾,格鲁尔他现在不仅半身不能动弹,还,还……”
一咬牙,下了很大的狠心一般,千让接着又道:“还不能行那欢愉之事了!沐云歌你这个贱人,你废了他!你废了我们两个人,你知道吗?”
他的神色癫狂,手指一用力,深深掐进她的皮肤里面。
云歌痛苦的唔了一声,强撑着不让自己流泪,强撑着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千让,你,你我之间的恩怨,难道不是起因在你毁我婚礼么?若你不将我易容从渭南城带走,我又怎么会用计将你诓去北漠?如果不是你心存怨恨生了贼子之心,你和格鲁尔又怎么会被关在水牢里?……”
“闭嘴!”千让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