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长好似也没注意到,仍旧在按部就班地进行下一个步骤。

林玉京注意到了许纤的反常,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心下了然,弯腰在她耳边提醒道,“别看了。”

顿了顿,补了句,“实在想看,你也好歹收敛些。”

那么明目张胆的,教人一看就知道她心里藏着事。

许纤敏锐地从林玉京语气里觉察出些什么来,她的直觉向来准,于是开口问道,“你也看得到吗?”

“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林玉京道,“自生下来,我便看得到。”

许纤低声为自己辩解,“你当时只说能看到鬼怪而已。”

她还以为是自己精神出问题了呢,分明李道长也没看到。

似是察觉到许纤的疑问,林玉京轻声嗤笑,带着显而易见的轻蔑,“那些道士道行不深,只能瞧见怨女,瞧不见怨气流动。”

只是随着夫人肩上的怨气凝聚得越来越多,李道长似乎也看了过去,只是他精力大部分集中在法会上,正进行到了发牒的步骤,也未细看。

而孤魂坛上,一个女子的剪影逐渐显现了出来,随着凝实,竟然是水做的形体,只没化出五官,瞧着渗人。

她柔声细语的,“你这道士,怎地无端来扰我?”

李道长闭目不言。

小花倒是脆生生应了,“我们这是为姑娘超度,澄清怨气,不然姑娘不得投胎呢。”

那女子的影子幽幽叹了一声,她声音好听,满腹幽怨,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一句叹息,“说得好听,只是超度我,澄清我的怨气,总也得问过我一句愿不愿意。”

随着最后一声叹息落下,夫人肩上那团怨气忽地暴涨,法坛之上几人连忙制止,掐起法决,立时便生禁锢,护住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