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从不沾染半分尘埃,但却也从未有所消融。

只有在?这?一刻,他才真真切切感受到晏吟秋是鲜活灵动的?,江景鹤远远望着,唇畔也不由自主带上了笑意。

“小鹤。”

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江景鹤神色微敛,转头便见到弑云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刚刚在?看晏吟秋。”

弑云根本容不得江景鹤辩解,笃定?道∶“我刚刚看见了,你一直在?看她。”

江景鹤脸色一僵,他被弑云过分直白的?话?语打了个猝不及防,只能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解释道∶“弑云前辈,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鹤,你应该还记得主人的?教导吧?”

弑云出声?打断了他的?话?,他的?面容还有些稚气?,偏偏还喜欢故作老成,沉声?道∶“主人虽然已经陨落,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是主人唯一的?弟子,自然也该为主人的?身后事考虑,我说的?对吗?”

“这?是自然。”

江景鹤垂下了眸子,对弑云话?中的?意思故作无知,平静道∶“师尊的?牌位我每日按时擦拭,供奉上香从无间歇。”

“我现在?不是在?和你说牌位的?事情。”

弑云闻言不满地皱了皱眉,他抬头看着正和兔子玩的?乐不思蜀的?晏吟秋,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一说起牌位他就生气?,晏吟秋回来这?么长时间了,别?说祭拜仲长芜了,连上柱香都不愿意,还说什么自己睹物思人,容易哭到昏厥。

要?不是看见她天天抱着个兔子笑的?比花还灿烂,他差点就信了她的?邪!

弑云上下打量了江景鹤一眼?,意味不明道∶“主人之前不允许你出现在?晏吟秋的?面前,更不许你擅自和她说话?,这?些你都没有忘吧?”

江景鹤闻言身形一僵,衣袖下的?手指下意识握紧成拳,眸中神色越发冰冷晦暗。

这?种事情他当然没有忘,也不可?能忘。

当初晏吟秋逃离太虚宗被仲长芜带了回来,江景鹤躲过了殿中重重阵法过去看她,见到的?却是晏吟秋苍白虚弱地蜷缩在?榻上,气?息轻到几乎微不可?闻。

他当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心只想趁机带她偷偷离开,却忽略仲长芜手眼?通天,即使不在?太虚宗内,但奎黎峰上下依旧无一不在?他的?监视之下,更何况还是他最在?乎重视的?晏吟秋。

江景鹤因此遭到重罚,他被仲长芜封住了修为,硬生生在?惩戒阁受了一百零八鞭,打断了三根肋骨,到最后直接陷入了昏迷。

幸好太虚宗灵丹妙药不少,他好不容易才捡回了一条小命,苏醒之时却听别?人议论,晏吟秋性?格大变,与?仲长芜重归于好。

所有人都说两人每日片刻不离,情比金坚,可?当中的?真实缘由却基本无人可?知。

如今师尊陨落,可?他的?剑灵却还在?执著守着他定?下来的?规矩。

但那又能有什么用,死人不作数,哪怕没有他江景鹤,往后保不准也会有什么王景鹤,张景鹤往晏吟秋面前凑,弑云当真能挡的?一丝不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