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小心翼翼地拭去她不断滚落的泪珠,而后一个打横将她抱起,稳步走向卧室。
苏怀袖将脸埋在他肩头,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
看着她这副模样,傅砚修心头一紧。原本是想解开她的心结,却不想引来她如此激动的情绪。他轻轻将人揽进怀里,掌心在她后背缓缓抚着,安抚着她的情绪。
"不哭了,"他吻了吻她发顶,声音里满是懊悔,"这些陈年旧事,本不该现在告诉你。"
苏怀袖却摇摇头,湿漉漉的脸颊贴在他胸口:"不。"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衣襟,"至少现在我知道了,他是为了救你..."
傅砚修收紧了手臂,将下巴抵在她发间。是啊,命运何其残忍,又何其奇妙让他们的生命以这样的方式交织。
"他叫陈知衍..."待情绪平复后,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还带着哭过后的微哑,"明明是哥哥,在雾城,街坊们却都说他是我的'小爸爸'。"
"那年他十三岁,正是叛逆的时候..."苏怀袖的目光落在虚空中的某处,唇角泛起浅浅的弧度,"家里突然多了个会哭会闹的奶娃娃,他却欢喜得不得了。"
以前听妈妈说起那个少年时,总会微不可察的叹气。只因他实在懂事的让人心疼。明明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却是爹不疼妈不爱,父母离婚后谁都嫌他是累赘,是拖油瓶,最后,是苏爸爸,作为陈知衍父亲的好友,不忍他流落街头,将他带回了家。
那个瘦高的少年,总爱把婴儿时期的她举得高高的。青春期男孩身上淡淡的汗味混着洗衣粉的清香,成了记忆里最安心的味道。
"妈妈性子软,根本管不住他。他就偷摸着把我裹在小毯子里,骑着那辆老自行车带我去江堤看船。"
她的指尖在傅砚修掌心轻轻画着圈,"后来我学骑车,拆了辅助轮的小自行车矮小,他却弯着腰扶着后座跑得满头大汗..."”
她依稀记得是在某个盛夏傍晚,少年蹲在摔疼的她面前,手忙脚乱地擦眼泪:"袖袖不哭,哥哥带你买冰棍去。"
傅砚修静静听着,这些画面他其实都曾在云舒的旧相册里见过那些被摩挲得发边的照片,记录着这对明明没有血缘关系,却胜似亲兄妹的温情时光。
"后来不知怎么的,他铁了心要参军。"苏怀袖的声音轻了下来,"他前几年连回家的机会都没有,直到父亲去世,他才匆匆回来了一趟..."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傅砚修的衣角,"后来才知道,他不想一直名不正言不顺的待在苏家,他要靠自己闯出一番天地,堂堂正正地做苏家的儿子…可那年,部队送来一块'烈士之家'的牌匾,和一张...盖着红章的阵亡通知书。"
说到这里,苏怀袖突然转头看向傅砚修,眼底泛着水光:"你醒来之后...有没有再去查过他?"
她总觉得这一切另有隐情,可是她势单力薄根本无从查起,如今有了傅家这层关系,那些尘封的疑团,突然又燃起一丝希望…
傅砚修喉结滚动,声音低沉:"父亲动用了所有关系,却始终没有消息..."他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我没想到,救我的人会...因此牺牲。"
"当时因为爷爷和父亲的关系,他们对我的要求几乎有求必应。"傅砚修的指腹轻轻摩挲着照片边缘,"我执意要见他一面,却始终没有被允许..."
他的声音顿了顿,目光落在照片里年轻男子的笑脸上:"直到部队的同志捧着箱子问我,要不要留件他的东西作纪念。我最终...选了这张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