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注意力从窗外转向了她,莫星予有一瞬间以为她要问她一些问题,但周师师只是压低声音对她说:“庄玉玲想让自己的剧本登上电影院,让大家看到,可是没有制作人愿意投资它。”

艺术从古至今都很容易变成上流社会炫富的工具,莫星予常常怀疑没有真正的艺术,只是很多作品符合了掌握话语权的那部分的审美,于是它就成了艺术。

不幸的是,电影就是一种艺术形式。

她瞬间明白了两人争论的焦点,周师师想要给钱资助庄玉玲实现自己的梦想,但庄玉玲认为自己会将她的钱打水漂,于是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周师师。

“我之前已经劝说了她很多遍,在一个人需要钱的时候,她很容易像无头苍蝇一样飞进死胡同里。”

“她是非观这么明确,不会做出一些违法的事情的。”

“有些事情不违法,但是会很危险。”

有人大声地在她们身后打了酒嗝,两人不约而同地回头去看。

庄玉玲又去而复返,对面是个戴着圆眼镜,留着寸头的矮小男人。

那人头发服帖地靠向一边,不是精心用摩丝护理的成果,而是靠着自身的头油达成这么独树一帜的发型,让莫星予大皱眉头。

这男人的目光像阴沟里的老鼠,黏唧唧地看着周遭的一切。

莫星予直觉来者不善,正要上前打断,周师师对她无声摇头,带着她退后到能够听到两人说话,又不会被周围人明白两人意图的位置。

“说是好的作品和银幕是融为一体的,如果李导的银幕是一个马桶的话,那么你的作品就是马桶里的大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