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这才露出一个笑容,恭敬道:“是太傅要见您。”

幺娘一头雾水。

昨日是去过一趟隔壁,但她不是藏的很好没被发现吗?

幺娘想到那位克己复礼,严肃自持的太傅,忽然不受控制的呼吸一屏,有些害怕。

脸色白了几分,犹豫的继续打探道,“那、那你知道虞大人唤我何事吗?”

李吉听出她话语里藏着的胆怯,不禁放软语调的宽慰,“姨娘不必担忧,太傅是为他女儿来的,想来不过说几句话罢了。”

幺娘又不是二傻子,越想越觉得这里头有事。

担惊受怕的,小声又道:“可、可这会儿太傅大人不应该去上朝了么?又怎么会专门为了虞小姐还要告假一日?”

真是觉得她一个小妾和他女儿不应该有来往的话,大可以派个下人来说啊,再不济,下了朝也是一样。

反正,处处透着怪异。

李吉虽有觉得不对,但她不过一个卑微的妾室,三个月前才到的京城不说,何况原本只是个富商养着的瘦马罢了,和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傅能有什么交集?更别提是之前有过什么得罪。

有的,也只能是因为昨日虞小姐的事。

委婉道:“姨娘有所不知,太傅对他这女儿疼爱非常,加上虞家是清流门第,书香世家,家规...比之旁人要严格些,所以太傅才会亲自过来一趟。”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严重,李吉又道:“姨娘一会儿态度恭敬些,太傅说什么,应了便是。旁人小的不知道,但这位太傅大人倒不是个爱以权压人的,更不会为难您一个弱女子。”

幺娘觉得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合着那太傅不是来找他麻烦的。

幺娘心事重重,手脚都有点发软。

太傅这样一个大官,捏死一个小妾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么?

可怜的幺娘哆哆嗦嗦的。

发愁的想,不知道世子爷什么时候能下朝回来,要是有裴裕在的话,兴许因着他如今对她还热乎着,能护她一二呢。

等进了前厅。

幺娘不敢抬头,一路低眉顺眼的,一副老实本分的妇人模样,规矩跪下,给坐在上首的那个她还没能看得清面容的男人行了大礼的磕头,当然,也给夫人请了安。

徐氏坐在下首,看了眼恨不得把头埋进地板里去的幺娘,昨日的那一口恶气,总算是让她给出了。

不过,也没忘去瞧一眼虞衡卿的脸色,见他神情冷然,面上一副生人勿近。

心里就更是幸灾乐祸起来。

徐氏于是冷了声的对幺娘说,“你可知罪?”

幺娘跟个孙子似的,跪的又怂又没出息,连声说,“奴家知错,奴家一万个知错了!”

软软的嗓音里还带着些哭腔的道,“奴家悔不当初,奴家一个卑贱之人,如何也不能攀附小姐那样的贵重人儿啊。昨日更是猪油蒙了心,竟然登了太傅大人的门第,污了大人的眼,实在是奴家的罪过。”

“奴家从今往后一定痛改前非,定然不敢再出现在小姐面前了。就是小姐来找奴家,奴家也是不敢越出雷池半步的。”

徐氏听她说这么一大通,只觉得这小蹄子不愧是那等地方养出来的,还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虞衡卿冷垂着眸看她,认错倒是熟练。

和梦里那个小东西更像了,一样的油嘴滑舌,巧言令色。

微抿着唇,却是故意没有理会她的话。

这样冷淡的反应,似乎让屋子的气氛顿时压抑。

幺娘吓得是魂不附体,总觉得自己头顶好似压了一座大山。

胆怯的想,这太傅是官场的老油条,定然是知晓了,是她故意接近他女儿,利用了他女儿,所以才来找自己算账的。

心肝都被吓得颤了颤,幺娘死了爹似的皱了脸,今儿自己不会交代在这里吧?

徐氏巴不得如此,更是主动开口,“虞大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