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他忽然说道:“你们说,会不会是锦衣卫故意要诬陷我们?”

锦衣卫的那些手段,他是知道的。

如果他们想整治一个人,那个人就算身上长了八百张嘴,也说不清。

可是……

“锦衣卫为什么要诬陷我们?”

几人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儿,曹氏忽然弱弱的道:“不知道你们听说没有,林疏月好像与锦衣卫的人……有点关系。”

几人都是一惊,齐齐看向她,“你说什么,林疏月?”

“林疏月怎么可能高攀上锦衣卫?”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清楚!”

曹氏被他们如此着急的样子给吓到了,略微瑟缩了一下,才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一天我上街,无意中看到林疏月和一个锦衣卫打扮的模样在那里拉拉扯扯,关系好像还挺亲密的样子。”

“哦,对了,你们还记得,之前林疏月有事的时候,救过她的那个脸上戴着玄色面具的男人吧?我听说啊,他好像也是锦衣卫的人,并且好像还是个头目。”

“我就猜啊,咱们这么对林疏月和林家,那锦衣卫故意起草罪名,诬陷我们入狱,是不是就是为林疏月出气,给她报仇啊。”

这话一出,几个人顿时都噤了声。

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又觉得,这事好像是有那么一些合理。

谢道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该死!如此说来,我们还是遭了林家的道了?”

“可不是吗?”谢道齐的声音闷闷的,语气里颇有些怨怪的意思。

“你们倒是好,算计来算计去了,就算是输了,那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可是我们呢?”

他越想,越是觉得委屈,鼻子就不由得红了,声音里也染上一丝哭腔。

“我们什么也没有做,更没有得罪人,结果倒要陪着你们一起死,这凭什么啊?”

谢道齐呜呜哭了起来。

他本性不坏,只是贪玩了一些,再加上本身没有什么才干,做生意做生意不行,读书又不是读书的那块料。

所以,这些年权当一个废人,在谢家养着。

可偏偏,这样大的灾祸,忽然就降临到他的头上。

这让他怎么能不崩溃呢?

听到他呜咽哭着,曹氏也有些忍不住了。

她自己怕死是一回事,主要是想到自己那几个孩子。

孩子们年纪都还小,正是懵懵懂懂的时候。

跟着他们这废物爹,她这个当娘的也没什么要强的本事,到头来福没享过一天,命就要没了。

这让她怎么能不痛心?

曹氏也跟着呜咽哭了起来。

谢道远听到弟弟和弟媳的哭声,呐呐不敢言。

反倒是老夫人,听出了一肚子的气。

“够了!”

她低声喝道。

一双苍老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寒霜。

“你们口口声声称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可实际上呢?这些年谢家有什么好处,没有想着你们,大房捞着了什么好东西,没有分给你们一份?”

“你们身为谢家子孙,没有往家族的荣光上添上一砖一瓦,却享尽了谢家子孙身份给你们所带来的便利,现在谢家落难了,你们就开始责怪起来了?”

“我且问你们,你们手中无权柄,身上无功名,也没做出什么像样的生意,那是因为我拦着你们,你大哥拦着你们,不让你们考功名做官,不让你们做生意吗?”

“难道不是你们自己文不成武不就,自己废物没用,要靠你们大哥养着,这才落到如今,与我们一起落难的地步吗?”

“你们若真有本事,就应该学老三那样,自立门户,自己立起来。”

“这样就算我谢家,他大房有一天闯下滔天大祸,全族人都死光了,这血也溅不到你们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