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学得十分用心。

几乎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生意上。

而另一边,京城。

蜀州一片安好,京城的气氛就不同了。

自从裴行渊回京以后,就能明显感觉到,京城里的气氛很紧张。

二皇子早早就回京了。

在谢道远和谢老夫人的死讯传出来之前,他就悄然离开了冀州,回到京城。

谁也不知道他具体是什么时候回京的。

只知道,他比裴行渊早一步到。

也正是因为这早一步,导致皇帝对裴行渊的态度十分微妙。

这日夜晚。

皇帝夜诏裴行渊进宫。

裴行渊当即动身。

进了宫以后,只见皇帝半卧在龙塌之上,身上衣衫不整,形态风流。

他的身旁还半卧着两个年轻的美人,都在专心的伺候着他。

皇帝见裴行渊到了,微微侧头问:“你回京了,怎么也不主动来见朕,还非要朕亲自下旨召你不成?”

裴行渊拱手道:“圣上龙体安康,微臣是想先打理好锦衣卫的一应事务,再来求见皇上。”

皇帝不耐烦的摆摆手。

“行了,那套官面上的说词,你就说给别人听吧,朕一个字也不想听。”

他说着,推开身上的美人,坐起身来。

直到现在,他坐直了身子,裴行渊才看清他完整的面容。

只见此时的皇帝,已经不年轻了。

虚岁已经过了五十,虽说还没到不惑之年,但两鬓已经斑白,额头与眼尾,也是皱纹丛生。

他的脸上带着因酒色过度而渲染出来的虚浮之气。

盯着裴行渊的眼眸里,带着灼人的冷意。

“你先说说,这次冀州之行,你都发现了什么。”

对于老皇帝的提问,裴行渊早有准备。

他将一封折子呈了上去。

“微臣所查之事,皆在这份折子里,请圣上过目。”

皇帝抬了抬手。

一直伺候在旁的徐公公,连忙上前几步,将折子接了过来,又恭敬的转交给皇帝。

皇帝翻开看了两眼。

随即,龙颜大怒。

“放肆!这群吃里扒外的东西,简直岂有此理!”

他不发怒还好。

一发怒,整张脸都变得扭曲。

身旁的两个宫妃吓得瑟瑟发抖,连同徐公公一起,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老皇帝目光发狠的盯着裴行渊。

“你说说,这严和风在想什么?他是不是想图谋造,反?”

裴行渊沉声道:“微臣不知,微臣只是据实一报。”

老皇帝一噎。

满腔的火气,在裴行渊如此冷静的态度下,就仿佛被一盆水浇灭,骤然熄了。

他没好气的冷哼一声,道:“朕就知道,这老匹夫没存什么好心思,仗着自己有军功傍身,这两年越发不把朕放在眼里,竟然还敢把手伸到诏狱里去了,呵呵呵……真是好一个恩国公啊。”

说完,他又看向裴行渊,有些不满。

“你也是,身为锦衣卫副指挥使,难道连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都管不好吗?自己就是特务机构,竟然还让人家把手伸进去了,朕这些年对你的栽培都栽培到狗肚子里去了?”

裴行渊连忙跪下请罪。

“是微臣办事不力,但请皇帝容微臣陈词,微臣也有苦衷。”

老皇帝轻哼一声。

“你还能有什么苦衷?说来听听。”

裴行渊道:“众所周知,微臣的义父乃是东厂厂公裴炎,微臣之所以不愿入朝为官,便是怕有人觉得微臣与东厂勾结,结党营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