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见状,脸色一变。
他原本以为,这场打斗没什么悬念,严和风身为武将,不仅有一把子力气,更是会武功,文弱的沈括不会是他的对手。
可没想到,结果居然是严和风输了。
他转头看向裴行渊。
却见裴行渊的脸上却并没有什么意外之色,反倒是饶有兴致的微眯起眼睛,对于地窖内的一幕,也不阻止。
俨然摆明了,就是想让严和风死!
前世,林疏月的一系列遭遇,除了有谢家的功劳,严和风又岂能不是帮凶之一?!
要不是他在背后主使,推动整个阴谋的发展,林疏月也不会被当成一颗棋子,林家更不会被端上牌桌,成为他们权利争斗的牺牲品。
所以,严和风若是能以这种方式,憋屈的死在这地窖之中,也算如了他的意。
相信林疏月听到,也会很开心的!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
直到严和风的整个腹腔都被捅成了马蜂窝,眼看着已经死到不能再死了,沈括方才停下来。
此时的他,满手满脸,连胸膛上都染着血,眼睛里却是赤红的。
望着眼前已经死透了的严和风,怪异的呵呵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我赢了……我赢了!”
大概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能赢。
他转头看向地窖外的裴行渊。
“裴大人,你可说话算数?”
他是被严和风掳到这里来的。
严和风与谢知凛策划谋反一事,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了他也有参与。
所以,他的这条命,是极有可能可以被保下来的。
如果有裴行渊的说情,那这个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大不了,最后就是被罢免辞官。
他当宰相的这些年来,虽然表面上清正风雅,属于清流一派,平常也从不收受官员们的贿赂,但并不代表他没有资产。
他的资产早就转移到了他的老家青州。
他不收受贿赂,不代表他的家里人不能。
所以,这些年,沈括当着清流宰相,他的几位弟弟却在家乡赚得盆满钵满,这算是一种合作,也算是一家人之间的默契。
等到他致仕以后,弟弟们赚的钱,自然也要分他一份。
这些钱,足够他这一脉几代人之内都能享受到非常优渥的生活。
虽然只有短短几息时间,但沈括的脑子里却想了很多。
裴行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片刻道:“来人,把沈大人拉上来吧。”
“是。”
立马就有锦衣卫小校顺着楼梯下去了。
两人半押半架着沈括走了上来。
裴行渊又吩咐另外两个人,去地窖里替严和风敛了尸,然后才对沈括道:“沈大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个道理你可知道?”
沈括刚才是一腔孤勇。
现在,他重新回到了地面,才发觉自己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再加上意识到自己灰暗的前途,那口心气儿不在了,自然也就卸了力,软趴趴的耷拉着身子,有气无力的道:“我知道。”
虽然性命可保,但他与他儿子们的仕途,也算是完了。
他并不后悔自己会走到这个地步。
有些事情,本来就是一场赌局。
赌赢了,自然可以通吃,赌输了,他已经当了这么多年宰相,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也无憾了。
他遗憾的是,自己的儿子恐怕要受自己牵连。
至少在两代之内,皇帝都不会让他沈家人再入仕途了。
裴行渊道:“恩国公之死,不知道沈大人准备怎么跟皇上交待?”
沈括苦笑了一声。
“还能怎么交待?如实说呗。”
反正这件事,错也不在他。
他不过是自卫还击而已。
裴行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