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月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老夫人:“……”
她算是明白了,即便她放低了身份讨好,又是画饼,又是给了实打实的好处,林疏月仍旧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老夫人的脸色也冷淡了几分。
“那你说该如何?”
林疏月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道。”
说完又补了一句,“若不施以小惩,只怕她难以改过。”
老夫人:“你说的小惩……”
林疏月道:“祠堂已毁,那就罚她在祖宗画像前跪上三天三夜,再抄五百遍家规吧。”
老夫人:“……”
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敢情还在报复那天呢!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老夫人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她站起身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林疏月勾起唇角,“祖母慢走。”
秦氏听说老夫人回来后,急匆匆就赶去了暮苍阁。
当听到老夫人说,要罚谢令仪跪在祖宗像前抄上五百遍家规,还要跪上三天三夜,她只觉得天都塌了。
“这个林疏月太过分了!母亲,您怎么能答应她?”
仪儿刚被人踩断手指,又落水受寒,又去牢狱走这么一遭,回来还要跪上三天三夜抄家规,她怎么受得了?
老夫人白了她一眼。
“不同意?要不就放她流放?”
秦氏:“……”
她恨恨的道:“我不会放过林疏月。”
老夫人冷笑。
“事情若成了,你想怎么折磨她都随便你,但在事情没成之前,你就是得让着她,至少,等凛儿在京城站稳了脚根再说。”
秦氏点点头。
这边,谢令仪被放了出来。
那边,林疏月还在想牌位的事。
当年谢家将谢知凛抱过来,这件事恩国公府到底知不知情?瞧前世谢家飞黄腾达的模样,恩国公府应该是不知情的,或许还很感谢谢家养大了谢知凛,可是……
她还是觉得很怪。
此时,林疏月只暗恼自己前世太老实,一直坐井观天,对外面的信息知道得太少。
以至于她现在重生了,对谢家的行为和具体计划,除了谢知凛诈死一事以外,其余的还是全然未知。
她又想到老夫人的话。
谢道远走好运了,什么运?
她不由想到最近的淮南道布政使司一案。
这个案子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倒也简单,淮南道是大胤地处东南的一个大省,布政使郭代松掌管着一省大权,几乎集军政财三权于一手,很得皇帝信任。
而就在几个月前,却被爆出他贪污受贿,勾结外敌。
林疏月不知道其中内情,只记得前世,这位郭大人确实被送入京城砍头了,郭家满门抄斩,女丁全部流放,而操办这件事的,就是当时的锦衣卫指挥使裴行渊。
不过朝中也有不少人为郭家叫屈,都说这事是污蔑,锦衣卫草菅人命,还给主掌这事的裴行渊安了个绰号,裴小阉狗。
当然,骂他阉狗不是说他真的是太监。
据林疏月所知,这位裴指挥使应该是个正常男人,只是他是太监养大的,他的义父是当朝东厂大都督裴炎,这位裴炎也不是什么好人,滥杀无辜草菅人命都是轻的了,听说当年他权势正盛的时候,甚至连皇子也敢杀。
裴行渊被他养大,众人叫裴炎老阉狗,那自然就叫他小阉狗了。
想到这儿,林疏月不由有些不安。
难道,老夫人所说的好运,是指谢道远也参与也清查郭代松一案,攀上了这位顶顶大名却臭名昭著的裴大人?
她脸色一变。
与此同时,刚沐浴完毕从内室走出来的裴行渊忽然‘哈啾’一声,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皱眉。
近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