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伤心之余给他办了场法事,原本想等着吉日下葬,却没想到第二天尸体就不见了。
他们找了好几日都没有找到,正心灰意冷,忽然有人来报信说尸体在谢家。
一群人哪儿还坐得住,连忙跑去官府,报了官就直接往谢家寻来。
陈知府被他们吵得脑仁疼,问仵作:“验得怎么样?是他们家铁柱子吗?”
仵作正在验尸,没有回答,过了半响才从灵床上下来,沉声道:“确定了,就是城外农户家的秀才,肖铁柱。”
“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
围观的宾客们震惊出声。
“怎么会这样?先前林家小姐说尸体不是谢家大公子,我还不信,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
“这农户家的秀才,怎么会跑进谢大公子的棺材里?”
谢道远出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心脏如被坠了千斤巨石,不断的往下沉。
“陈大人。”
陈知府也看到了他,拱了拱手说:“有人报案说你家窃了他家儿子的尸体,我已经派仵作查明,这棺材里装着的的确是肖家秀才肖铁柱,谢大人,这件事你怎么说?”
谢道远心如擂鼓,面上却冷静下来。
“不可能!这明明是我儿子的遗体,怎么会是他?”
仵作道:“肖秀才是病死,令公子却是被马摔死,这两种死法呈现在尸体上会有天壤之别,如若谢大人不信,也可传唤别的仵作来勘验一番,自会证明小人说得不假。”
谢道远:“……”
他一时语塞,气氛便如沸水滴入油锅瞬间炸了起来。
第4章 各执一词
肖家人开始哭闹。
“我可怜的儿啊,你怎么那么惨?!生前缠绵病塌,连死后也不得安生!”
“这天杀的恶鬼竟敢盗你的尸,简直目无王法啊!”
“陈知府,您一定要为我儿作主,您要是不作主,我就算敲登闻鼓,就算告上京,也一定要为我儿讨回公道啊……”
一群人哭天抢地,一时间整个前院都充满了肖家人的哀嚎。
林疏月从堂内走出。
陈知府拉下脸道:“谢大人,看在我们是同僚的份儿上,我提醒你一句,这件事你最好尽快解释清楚,否则真闹大了,恐怕你讨不了好。”
谢道远又何尝不知?
众所周知,冀州作为淮南道首府,一直被朝廷监管得极严,尤其最近出了布政使司谋逆一案,朝中更是紧盯着冀州,这时若传出他欺压百姓的流言,于他仕途有碍也就罢了,恐怕还会让家族受到牵连。
想到这里,他回头看向秦氏。
只见秦氏正好搀扶着老夫人从内堂里出来,对上他的目光,面上闪过一抹心虚。
她是个内阁妇人,这事虽说是由她经手,但她又不会亲自去买尸,事情都是交给手底下的人办的,她怎么知道手底下的人怎么办事?
秦氏只能走到一边,叫来刑妈妈。
刑妈妈告诉她,她是让外院的张管事去办的。
刑妈妈是秦氏的心腹,张管事又是刑妈妈的女婿,这事交给他也不算出格。
可叫过来一询问才知,这六月的天,想要找到一个刚死还没腐烂,身高身材又和谢知凛差不多的男子何其艰难?
能找到肖铁柱已殊为不易,肖家虽是农户,却也算耕读之家,要这样的人家卖儿求财他们肯定不愿意,说不定还会走漏风声,于是张管事便一不做二不休,趁着天黑无人的夜晚,悄悄摸进去把尸体盗了。
反正到时候尸体装进了棺材里,埋进谢家祖坟,也无人察觉是他们盗了尸。
秦氏听完,气得头晕眼花。
老夫人也在一旁,气得狠狠拄了拄拐杖。
“作孽啊!这点事都办不好!都是一群废物!”
秦氏也知道,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扶着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