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彬连声恳求着,他将乞求的目光转向两位东家,盼着他们再为自己说句话。
可?是?卞景辉和?曹余馥两人的脸色都十分难看,邵彬顿时心下一沉,眼泪流得更凶了。
曹余馥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你怎么敢说是?小竹设计你!是?她把剪子?递到你跟前的?还是?让你去偷她自己的粮食!剪坏她自己的粮袋!”
说完她胸口剧烈起伏,便别开了头,不?欲再管。
“唉,”卞景辉深深叹了口气,语气中也带着失望,“我说的话,你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心里......”
原北县如何还犹未可?知,粮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邵彬这么做就是?没打算给宁竹留后路。
反正求情的话,卞景辉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也没脸去说。
不?管最?后是?个什么结果,说到底,那都怪邵彬自己心术不?正。
宁竹突然开口问道:“今天白日里,你干什么去了?”
闻言,邵彬眼睛一亮,以为能借此拿捏宁竹,他咽了咽唾沫。
“你如果放了我,我就告诉”
他说话时,自以为伸手拿剪子?的很是?隐秘,可?比他话音更快落下的,是?宁竹手中的唐刀。
宁竹对身后传来的惊惧呼声充耳不?闻,抬手挥去唐刀上的血珠,眼神?格外冷漠。
她将刀缓缓推进刀鞘,发出一声轻微的“铮”声。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有谈条件的资格?”
邵彬倒在地上,剪刀就在他的眼前,可?他却顾不?上去拿,手指拼命捂住脖子?上碗大的伤口。
可?是?血液还是?不?停的从指缝间流出,他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声音,听起来痛苦又?渗人。
几息过后,邵彬终究是?不?甘地闭上了双眼,对于宁竹问出的话,再也没有回答的机会。
空气如死一般的寂静,夜风吹过,淡淡的血腥味萦绕在众人的鼻尖。
众人在地动发生前,都只是?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过着再平静不?过的日子?,从没经历过如此血腥的场面。
宁竹杀人时的冷酷狠辣,着实让人心生惧意,就连向来八面玲珑的方掌柜,此刻也下意识避开了她的视线。
明明她手中的唐刀已经归鞘,但那股冷然肃杀之气依旧存在,锐利到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宁竹将众人各异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并不?后悔除掉邵彬。
末世的教训早已刻进骨子?里,对有意伤害自己的人心软,就是?嫌自己命太?长?,倘若再来一次,她依旧会选择动手排除所有危险因素。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稚嫩的嗓音打破了这片死寂。
“阿姐,手脏了。”
小姑娘仿佛并不懂刚才发生了什么,手里捏着一小块手帕,走到宁竹跟前,仔仔细细地替她擦拭着手上不?慎沾上的血迹。
宁竹眸光微动,任由她摆弄自己的手指。
半晌,宁荷抬起头,甜甜的笑容依旧,紧握住她的手。
“好?啦,我给阿姐擦干净了。”
小狼狗也从邵彬的尸体旁跑过来,蹭着宁竹的小腿,隔着衣裳都能感?受到那团温暖、毛茸茸的触感?。
宁竹嘴角缓缓扬起笑,只是?笑容并未持续太?久。
很快,她笑容一敛,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今日之事想必都看见了吧,望诸位都安分守己,别再生事端。”
至于下场,都已经明晃晃摆在眼前了。
宁竹不?会避讳在他们面前动手,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安安静静地抵达原北县。
至于他们心里怎么想,宁竹并不?在乎。
如今众人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先说不?会有谁蠢到去报官,毕竟没有路引偷偷离城,被抓到了就是?杖责流放的下场。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有人报官了,又?有谁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