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已经被包扎好的手腕,不住冷笑,整个人有些恍惚。

“主子,求求你不要再这样……你这样不仅害了自己还会害了老爷夫人……”从王府被拨到宫里服侍徐珮的丫鬟侍书见自家主子又这般伤害自己,不住低泣。

“你不懂,我活着才是耻辱……更无面目见爹娘……”手指捻着自己那长长的鬓发,徐珮不住落泪,此时正值国丧,安王虽还未正式登基继位,但已经把朝堂稳下来了,如贵妃如今是等待加封的太后,那凌楚月虽还没被迎进宫,却已经被属意为新后,而自己一心求死,慕容瑄却一直拦着,甚至搬出来先帝遗诏要册封她为右皇后与凌楚月并尊。若是换作半年前她一定感激涕零,对慕容瑄感恩戴德,感激他对自己这个失贞妇人百般怜惜,可现在这对她来说简直是耻辱……

看了床边柜子上的药碗,徐珮摇摇头,“拿去倒了吧,喝了亦是无用。”

“谁敢把朕赐的汤药倒了,朕立刻杀了她。”一脸愠怒地进来,慕容瑄有些不悦地瞧着徐珮,他从没有想过从前对自己毕恭毕敬,温柔和顺的妻子竟然会这般忤逆自己,一时气急败坏。可瞧着那原先冰肌玉骨的美人此刻形容憔悴,男人又不禁心生怜惜。示意侍书退下后,慕容瑄坐到了床边,拿起药碗换了一副温柔的面孔。“珮儿,快把药喝了,那伤口好深,朕一颗心都快被你弄乱了。”

这是她七天以来第二次自戗,慕容瑄又气又急。照大周祖制皇帝驾崩需停灵三月方可入皇陵下葬,他知道徐珮是为了在停灵期间死去以期为他父皇殉葬。确如从前他母妃所说的,他的珮儿变了,心跟躯壳,他如今只得到了躯壳,甚至他连躯壳都得不到,从徐珮入宫至今他俩再没有敦伦过。从前他俩是那样亲密虽说他爱的是凌楚月,可自娶了她这国色天香,温柔自持的美人,床第之间总是让他销魂蚀骨食髓知味,渐渐地他发觉自己有些迷恋她,当初为了谋划这场政变设计把她送进宫亦是百般不舍,可如今得了帝位,天下都是他的,还怕她不听从自己吗?

抿着唇,瞧着那苦涩的汤碗,徐珮别过脸去。“求陛下赐死妾身……以殉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