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将苏二姑娘带回恒王府吗?”萝曼问。

李双晚摇头,若是说永宁侯府是虎穴,那恒王府就是个狼窝。

“记住了,今天这件事,谁也不能说,更不能让恒王府的任何人知晓此事。”

两人不明白王妃此举是何意,但都听话点头。

相信王妃,不会有错。

李双晚则十分清楚苏二姑娘必不愿再回到永宁侯府,否则也就没有了前世的大梁太医院苏院使。

庄子就在京郊,马车很快抵达。

庄子上只住着的正是陈平兄妹二人的祖父陈老汉,并他们的祖母及父亲母亲,对镇国将军府忠心耿耿。

李双晚让陈老汉去请郎中,又给了一笔钱给他们,吩咐他们务必要照顾好苏洛。

马车上有上等的伤药,这还是她在西北养成的习惯,到哪儿都要带几瓶伤药在身上。

她让亦竹将伤药全拿了过来。

又让陈老汉的儿子立即去买副棺材。

为了避免像上一世那样,苏洛有了医术之后被永宁侯府处处算计,只能先将她死而复生之事瞒下来。

陈老汉家的看到血人似的苏洛吓了一跳,随即又心疼起这位姑娘来,忙让自个儿媳妇去烧水,她和亦竹及萝曼一道万分小心地给苏洛净面,给她换上孙女的干净衣裳。

“啊,王妃,苏姑娘的脸……”

李双晚转头去看,也是吓了一跳,只见她的脸从左眼到下颌横亘着一块厚厚的黑色胎记。

可她前世见过苏洛,那分明是一张绝顶美到极致的脸。

刚才在乱葬岗,那边光线昏暗,她又是一身血污,再加上前世认得苏洛,根本没有注意,要不是右边脸确实是苏洛无疑,她甚至怀疑是自己弄错了人。

李双晚低头忙去查看,那黑色的胎记鼓起一块,就好像一块膏药似地贴在她的脸上。

郎中来了,自也看到了她脸上的黑色胎记,竟然出乎意料的一句也没说,甚至连神色也没有什么变化。

检查了伤势,郎中面色凝重,摇头对李双晚道:“夫人,这位姑娘伤势过于严重,能撑到现在还有一口气在已是奇迹。老朽不能保证能救活她,是死是活看她自己的造化。”

意思是他救不了,只能听天由命。

但李双晚知道他能救活苏洛,因为此人便是上辈子在乱葬岗捡了苏洛,后又被苏洛接去大梁,成了她和大梁睿王的义父。

“请先生尽力而为,若实在不成,绝不会怪罪先生。”

郎中拱手进屋救人去了。

她不宜在此处久留,且天色已晚,再不回去,城门也要关了。

简单地交代了一番后,李双晚便带着两个丫鬟回去了。

衣裳有些凌乱,甚至还有些脏,上了马车后,李双晚吩咐亦竹和萝曼替她好好整理,万不可被他人发现了,又再三叮嘱今天的事谁也不能说。

亦竹和萝曼二人心里虽然有诸般疑惑,但到底不敢多说什么,齐齐应是。

回到恒王府的时候,已是酉时一刻。

凌恒还在礼部没有回来,因天色已黑,她身上衣摆处的脏污不凑近了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丁西、丁东兄弟二人垂头丧气地也刚被吴管家领回府。

亦竹和萝曼二人打了水来给李双晚沐浴更衣。

二人仍是心有余悸,一张脸都是白的。

可看看自家主子,洗好后便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让她们给她绞头发,好似什么事也没发生。

二人的心也慢慢地沉静下来。

这时吴管家的声音在外响起:“禀王妃,殿下差人送了信过来,说是礼部这两天的事比较多,今天怕是不能回府了,让王妃自行歇息,无需担心,”

“知道了。让殿下不必急着回来,办好差事要紧。”

“是。”

吴管家朝那扇紧闭的门看了几眼,总觉得这几天的王妃好像冷淡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