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英脸黑了黑:“没有,也死了,那人连家门都没跨进去,就死了。”

李双晚冷笑,好一招杀人灭口。

雷正亮得意地扬了扬脑袋,甚至朝方氏递过去一个我厉害吧的眼神。

这两位接生婆还是他去杀的。

方翠兰胆子太小,给了她们一大笔钱,以为就能堵住她们的嘴,就把人放回来了。

这世上,从来只有死人的嘴才最牢靠。

原来这镇国公状告他们,只有这么点证据啊,他还以为他们有多么厉害呢,也不过如此。

李双晚,却是朝他淡淡笑了笑。

雷正亮正得意着呢,突地看到李双晚朝他那么一笑,顿时被这笑弄得寒毛都竖了起来。

她的眼里全是杀气,雷正亮相信,若此刻不是在公堂上,这个女人,定能把自己剁碎了。

李双晚清冷冷开口:“白大人,接生嬷嬷可以被他们杀人灭口。但证物,却留了下来。”

雷正亮刚还得意的脸,沉了沉。

证物?什么证物?

他记得十分清楚,他将人给杀了后,就怕她们留下什么东西,全身上下都给搜了个遍。

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呀。

跪在地上的瘦小男人直起身子:“对,有证物!”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双手递上:“白大人,我母亲的尸体从井里打捞上来时,草民给她穿寿衣的时候,在她衣服的夹层里发现了这个。”

衙役将东西拿给白洪贤看。

里三层外三层,布包将东西包得十分严实。

层层布打开,露出里面的一个油纸包。

再将油纸包打开,是一方布帛。

布帛上歪歪邪邪地写着两行字:若我与陈婆子身死,凶手是镇国将军府方姨娘。

还有一行写着日期的小字:鼎元二十五年,七月初十。

正是李淮义的出生日期。

方氏和雷正亮二人脸色万分难看,没想到那个臭婆娘竟然留了这么一手!

但,方氏却冷哼道:“白大人,不过一块陈年旧布,就能定我的罪了?”

白洪贤皱了皱眉,这镇国公一家是怎么回事,既然决定要公开审理,那提供的证据就得是板上钉钉的。

这么一块破布,能说明什么?

李双晚勾唇:“一块确实代表不了什么,但若是两块呢?”

地上跪着的另一位年约五十的妇人,此时也朝白洪贤递上一个布包。

同样的布帛,只是上面的写换成了:若我与范婆子身死,凶手是镇国将军府方姨娘。

下面亦是一行写着日期的小字。

两块一模一样的布帛,写着同样的内容。

若说一块可能是假的,但两块,还显然看得出都有些年头,就不可能是假的。

李双晚拿起这两块布帛,对白洪贤道:“白大人,您看这两块布帛的质地,纹路,不难看出,出自同一匹布料。”

白洪贤赶紧拿起来细看。

两块布帛算不得有多珍贵,但也不是寻常的粗麻布,看得出来应该是杭绸之类的绸缎布料。

对于达官贵族来说,算不得什么。

但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这样的布帛是舍不得撕成这么一小块的,多半用来做贴身里衣。

而这布帛的形状,白洪贤想了想,倒更像是他自己家中,用来铺在托盘里的。

“这是……”

李双晚浅笑一声:“这是一般的杭绸,杭绸中品质最低的那种,大约一两银子可以买一大匹。我们镇国公府几十年来,一直用来铺托盘的,现在府中用的也是这种。”

“这两块一模一样的布帛出现在他们二人手中,可见,当时应该是方氏命人给两位接生嬷嬷送赏银时托盘里铺着的。”

李双晚转身看向方氏,嘴角勾着一丝淡笑:“老夫人,我说得可对?”

方氏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