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谈发现不对劲,立即从地上爬起来摸出背上银枪,却又被接二连三的暗器击中手腕,胸腔,腹部几处,登时震得虎口发麻,头晕眼花。

他撑着枪单腿跪立于地,还没回过神来便颈部一阵剧痛,接着眼前一黑。急促的马蹄声在消散的意识中逐渐远去。

陆谈再次睁开双眼已是傍晚。他浑身酸痛,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顿,运起内功后,顿感不妙:他的内力如同一盘散沙怎么也聚不起来。

周围看起来像是一处院落,红缨枪被随意扔在一旁。他动了动,发现双手被拘着,正要坐起来去够枪,突然脸上一重又被踹倒在地上。

“什么人?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绑架我?!”陆谈啐出一口带着尘土的血沫,恶狠狠道,“我是陆知县长子陆谈!我会武功,还不快放了我!”

那人听完,发出一声嗤笑,脚上更加用力,陆谈一张俏脸被踩得变形:“那便是没找错人,陆小公子,你已经被散了功,还逞什么强?”

“混账东西!你完了!快把脚拿开!”陆谈从小养尊处优,即使在山上也是被师兄师姐捧在手心里,何时被人这样侮辱,登时气急败坏地骂起来,“操你大爷!王八蛋!小兔崽子!呜……!!”

那人趁他骂得起劲,竟把脏兮兮的鞋头塞进了他嘴里,陆谈满嘴都是灰尘和足汗味,气得眼睛通红。

男人又阴恻恻开口:“陆小少爷家教甚好,不如先猜猜我是谁?”

陆谈这才看清男人全貌,国字脸,其貌不扬,粗黑身材穿着上好绸缎,整一个暴发户模样。

因为被堵了一嘴只能呜呜直叫,他想说管你是谁,等自己被救有你好看的。

“就知道陆小少爷不记得了。”男人自顾自地说,“鄙人姓黄,黄真旭,黄真盛是我二弟。”

陆谈这才安静下来陷入回忆。黄真盛……

这人还真跟他有大仇,说起来他被父母逼着学武也有他一半功劳。

他还在学堂念书的时候黄真盛是他同窗,那家伙生得一副贼眉鼠目的模样,家中是经商大户家财万贯,家主买了一席官位后又掌握了不少人脉,混得风起水起,在当地颇有名望,许多小官都不敢得罪他家。

那家伙一直追求自己,但陆谈心有所属,三番五次下来也告诉过他自己喜欢严胥,可黄真盛变本加厉,对他毛手毛脚起来。陆谈终于对他冷嘲热讽,让他撒泡尿照照自己。黄真盛由爱转恨,一天夜里竟想强上陆谈,陆谈情急之下咬掉了他的大半阴茎,把他变成了个太监。

这事儿不光彩,两人家里私下解决了以后便没去报官。后来黄真盛就没出现学堂,也再没听过他的消息。也是从那时起,陆谈父母有了让他学武功防身的念头。

陆谈以为这事算翻篇了,没想到他一直被人记恨着。

“我二弟在你咬掉他的命根子以后没过多久就自杀了。”黄真旭咬牙切齿地说,“你可真狠啊,不就是被肏一下吗,他都没得手,至于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