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月荷、林思甜:“......”
三人互相对视了几秒,忽然都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一阵风呼呼吹过,三个人都默契地闭上嘴,缩着脖子把脸往领口或者围巾里埋,迎着风往厂外的公交站走去。
这次联谊会,服装厂不少单身同志脱了单,个个开始打听起下一次分房资格的事来。
也有女同志来找许成才,但许成才直言暂时还不想谈对象,又一头扎进车间,勤劳地踩起了缝纫机。
让关月荷没想到的是,谷满年居然也没谈到对象。
厂办的朱大姐听说谷满年去联谊会了,回来后就找上了他,说要给他介绍外甥女,被谷满年婉拒了。
“既然都参加联谊会了,那不就是想谈对象?我外甥女条件也不差,这个小谷啊,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话音刚落,广播室就来了通知,说服装厂和家具厂合作,可帮工人集体采购家具,比个人购买更优惠。
甭管分没分到房,不少人都有买家具或者换家具的需求。下班后纷纷去采购科了解情况。
只要在六月一日前预定并交上钱,都能享受这次购买的优惠。大家都说得回家好好商量看买什么。
采购科的同志一时被夸出了花来。
关月荷掰着手指算日子,厂里的宿舍已经在建了,建的第一批房预计在六月前完工,按照分房名单的顺序,她肯定能分到第一批房。
房子一到手,她就能开始收拾二号院的左耳房了!
谷满年见关月荷又准备悄摸摸地溜掉,心里不满地哼了声。
难道他做不成她姐夫,大家就不是朋友了?
他跟了上去,冷着脸问:“你要不要瑕疵布?我可以帮你换一点。”
“啊?哦!那可太好了!”关月荷立即道:“能换多少换多少!我明天给你拿钱。”
“换了再拿吧。”谷满年心里还是气,斜了她一眼,埋怨道:“叫你帮忙约你姐出来你不帮,你看你看,以后你能找到我这么好的姐夫?”
关月荷收起了笑,袖子一撸,“你再乱说看我揍不揍你?”
谷满年讪讪,识趣地没再开口。
他和关月荷刚进厂时都是在生产车间当工人,关月荷那会儿小小一只,也不爱和人说话,他只当她是个透明人。谁知道才过了一年,关月荷猛地蹿个子,手脚也跟着壮实起来。有次他在厂外面被人抢钱,她一个打三。
两个抢钱的,加上他,总共三人,都被她揍了一顿才送去派出所。
他气得在派出所嗷嗷喊,问她是不是因为他没及时给她换新的缝纫机,所以她借机报复。
谁知关月荷却说:“哦,怪不得我看你有点眼熟。是一个厂的啊。”
问她为什么连他也揍,她说看到旁边小孩哭得太凄厉,以为他们三个大的欺负一个小的。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谷满年见识了关月荷的大力气,关月荷也记住了他。虽然后来谷满年调去了采购科,她也调去了厂办,俩人关系其实还算可以。
这两年没见过关月荷挥舞拳头,但谷满年也不想“试试”她拳头有没有更大力。
亲姐妹,怎么能差别这么大呢?!
其实,关月荷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要是因为没和她姐谈成,谷满年就躲着她了,她以后就不能蹭他们采购科的“油水”啦!
“你得感谢我才行!”就他这怂样,连她的拳头都怕,怎么招架得住她姐的暴脾气和无影腿?!
谷满年一脸懵,顾忌她的拳头才没反驳。
又一个星期四,中午吃饭时,许成才穿过半个食堂才找到关月荷,提醒她道:“你最近尽量别回家了。”
“为什么?又有人要给我介绍对象还是不想让我换房?”
“汽车厂的招工录用名单出来了,考上的不多,丁家那两个也没考上。丁大妈天天逮着我问咱们厂什么时候招工。你家天天也有人上门,都是问你什么时候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