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月荷睡着睡着,总觉得自己的身上?压了块石头,但太?困了,根本不?想醒过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的石头被?搬开?了,她才?摊开?手脚,把炕占了一半。

林忆苦煮好饺子回屋,看到炕上?的人睡得四仰八叉,被?子被?踢到了一边,上?衣也被?卷了上?去,小腹露了出来。

无奈地叹了声气。

但凡换个人,晚上?说不?定要被?她踹好几脚。

等到快七点了,关月荷才?开?始伸懒腰,来回滚了几圈才?坐起来。

“嗯?”她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你?还没去上?班啊?”

“等你?醒呢。”

“我单位近啊,又不?是?一个方向,等我干啥?”关月荷说着,又倒下去想再睡会儿。

“锅里有饺子,你?起来了吃。我过两天休假,到时候能在?家多待两天,刷墙的事不?着急。”林忆苦啰嗦地交代了一堆,才?切入重点,“你?有没有不?舒服?”

昨晚没光看不?清,刚刚才?发现她腰侧两边都红了一块儿。

“没啊,挺舒服的。”

话音刚落,屋里静悄悄的。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关月荷想把嘴给?缝起来,默默地扯被?子盖过脑袋装睡。

“......那?行,我回部队了。”

无人回应。

林忆苦出了卧室才?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也不?敢再瞎想了,动作?利索地推自行车出门。

在?自家门口刷牙的常正义提醒他道:“推错车了。”

他推的是?关月荷的自行车,他那?辆看着就是?新买没多久的。

林忆苦回了声“没错”,匆匆出门去了。

常正义还想嘀咕,屋里的曹丽丽出来拍了下他脑袋,“多余废话。”

“哟!小关科长换新车了?”门卫大爷惊讶道。

小关科长喜滋滋地抓了把喜糖送过去:“请您吃喜糖!”

小关科长今天足足提前了二十分钟来上?班,挨个办公室地去发喜糖。

中午吃饭时,谢冬雪盯着她的脸左看右看,啧啧了两声,“你?现在?是?人逢喜事精神倍儿爽啊。”

“还好还好。”关月荷乐滋滋地道:“结婚了还是?挺好的。”

就是?可惜林忆苦现在?没法天天回家住。

但她也就可惜了两天,到了周四晚上?,林忆苦回来了,这次能在?家待两天。

他说等他回来再刷墙,但俩人默契地忽略这个问?题。

这墙一刷,屋里暂时没法住人,他们又不?想去他以前住的房间睡觉。

在?他们小家住多好,晚上?有点动静也不?会担心住得近的人听到,卧室的位置还是?挺不?错的。

林忆苦一休息在?家,关月荷中午破天荒地跑回家吃饭,在?家睡个午觉再跑回去上?班。

胡同口的大爷大妈说:“刚结婚的小夫妻就是?黏糊。”

关月荷回:“现在?不?粘糊,等上?年纪了也没劲儿黏糊。”

大爷大妈被?她的话噎得不?知道咋回。

林忆苦休息的时间不?固定,而关月荷雷打不?动的都是?星期天休息,俩人极少能碰到同一天休息。

关月荷只能星期天休息的时间去汽车厂或者回学校给?老师送喜糖。

六月的星期天回学校,被?老师问?:“怎么还不?带对象来给?我们看看?”

或许是?因为带的第一届工农兵学生几乎全是?军人,老师们对关月荷那?位同是?军人的、未曾谋面的对象有不?少好感。

“等他改天能星期天休息了,再带他来。”关月荷说着,从?包里翻出照片,道:“见不?着人,可以看看照片,我的眼光不?错吧?比我们班的男同学长得好看。”

老师们:“......”

说笑归说笑,但老师们也没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