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事为重,朝中自是不能一日无主……”
“皇后娘娘说的是……”嘉妃在一旁急忙应道:“臣妾倒听闻皇上这几日只见了筠良媛一面,想必是筠良媛与良贵嫔一向交好,若是叫筠良媛前去劝解皇上,说不定能事半功倍呢……”
一侧沉默的方筠闻听嘉妃此言,急忙起身拂礼:“嘉妃娘娘抬举臣妾了,臣妾有什么能耐劝得住皇上,连娘娘都做不到的事,更莫说是臣妾,只怕还未开口,便要被皇上斥骂了……”
皇后却在这当口接过话道:“筠良媛不必谦逊推辞,这紧要当口,诸位姐妹都要出一份力,总不能眼睁睁瞧着前朝大乱吧!”
既是皇后开口发话,方筠只得俯首应下。
从清宁宫出来,方筠便径直去了岚静殿。瞧着屿筝还是昏昏沉沉睡着,她便随了皇上在殿院廊下站定。
遣退侍从,望着殿院旁株株葱翠的露珠草,楚珩沐的唇角绽出一丝冷然的笑:“怎么?她们倒是派你来给朕灌耳音了吗?”
方筠行礼沉声道:“臣妾不敢……”
皇上笑笑,转而问道:“如今情势如何?”
方筠欠身:“朝臣们的联名奏折已状告到太后那里去了……”
“他们惯是会见风使舵,只怕是有人牵头吧……”皇上胸有成竹地说道。
“应当是明相……”方筠应道:“太后似是动怒,只怕会对良贵嫔不利……”
“动怒?”楚珩沐丰神俊逸的一笑:“只怕她高兴还来不及……”
绝境逢生君心离(四)
楚珩沐缓缓踱步走到院中,脸上的笑意瞬间即逝,声音也冰冷了些许:“近日朝中人心惶惶不安,固然有朕不理朝事的缘故,却也少不了明相在背后煽风点火的功劳……”
“那皇上的意思是?”方筠看着皇上沉声问道。
楚珩沐略一沉思便道:“朕便瞧着,他们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皇上……”方筠眉宇间带了几分忧思:“臣妾的父亲从漠城送来的家书急函,拓跋阑果然承继了汗位。云胡如今将消息封锁的甚为严密,至于拓跋阑承继汗位后有何异动,拓拔雄又是何等情形,此时一概不明。只是臣妾父亲觉得,拓跋阑城府之深实属意料之外,云胡必有反势。王爷出征怕是不能再拖了……”
听到方筠这番话,楚珩沐自是知道如今情势之紧。方箜铭深知朝中形势,自是不敢将军情呈报,只暗自以家书辗转至方筠手中。可即便是如此,他仍不能断定这封信函中的内容到底泄露了多少。
眉头紧皱间他沉声道:“朕知道了……若是她们问起今日之事,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方筠略一沉思便道:“皇上心系贵嫔娘娘的安危,茶法不思,日益消瘦……”
“嗯……”楚珩沐淡淡应道:“别忘了加上一句神思恍惚……”
“是……”方筠应着便退出了岚静殿。
楚珩沐独自在殿院内伫立片刻,便朗声吩咐:“谨德,传莫言……”
颜冰入岚静殿时,见皇上正瞧着那一簇簇的露珠草出神。他抬手轻抚过自己面上冰凉的银箔便走上前去恭敬行礼:“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