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穿透络腮胡的太阳穴,血花溅在雪地上,像一朵瞬间绽放的红梅。
瘦子和胖子看着首领倒地,吓得腿肚子打转。
胖子想往林子里钻,周海抬手就是一枪,打在他膝盖上。
胖子抱着腿在雪地里打滚,瘦子举着枪抖得像筛糠,刚想投降,周海的猎刀已经飞过来,钉在他手腕上。
“缴枪不杀!”县公安老陈 带着其余警察 冲上来,用麻绳捆住两个匪徒。
李香冲过去,手指颤抖着摸 周海后背的伤口:“海哥,你伤着没?”
“香香,我没事,擦破点皮而已。”周海拍掉李香头上的雪,目光扫过人质堆里的江屿。
男知青江屿正坐在雪地里,盯着自己沾满尿渍的裤子,眼镜滑到鼻尖也没去扶。
周海走过去,拽起江屿的胳膊:“还能走吗?”
江屿猛地抬头,对上周海平静的眼睛,那眼睛里没有轻蔑,只有审视。
江屿张了张嘴,被吓得说不出话,最后羞愧地低下头。
回程的路上,被救的女知青们互相搀扶着,看向周海的眼神,带着劫后余生的敬畏。
那个腿受伤的姑娘,咬着牙对同伴说:“周海哥刚才扔刀的时候,我看见他手腕的疤了,好有野性,好男人!”
另一个女知青小声接话:“是啊,他背对着太阳开枪时,影子拉得老长,比山还高!”
男知青江屿默默地跟在队伍末尾,听着女知青们的议论,又看看周海背着受伤猎户、搀扶李香的背影。
他想起自己在城里读的书,那些关于英雄的描写在这一刻显得苍白无力。
当子弹呼啸而过时,他只会尿裤子,而周海却能用一把猎枪、一柄刀,在枪林弹雨中劈开生路。
深山的风 卷起周海身上的松香和硝烟味,飘向远处新瓦房的方向。
江屿突然明白,李香看周海时眼里的光,从来不是因为他是猎户,而是因为这个男人能在绝境里,用血肉之躯撑起一片天。
而他这个所谓的文化人,在真正的生死考验前,连一块石头都不如。
这一刻,江屿承认自己比不过周海,也歇了觊觎李香的心思。
第0034章 他,周海,是山的儿子!
县公安局的审讯室里,络腮胡的尸体刚被抬走,血腥味还没散净。
县公安老陈给周海递过搪瓷缸子,里面是滚烫的红糖水。
“周海,你这枪技,绝了!三颗子弹解决三个带枪匪徒,省厅的神枪手来了都未必有这准头!”
周海捧着缸子,指尖蹭过粗糙的瓷面。
他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想起刚才开枪时,络腮胡瞳孔里映出的自己,满脸雪沫,眼神像狼。
“陈叔,您别夸我了,我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瞎猫?你可太谦虚了!”老陈把烟袋锅在鞋底磕得山响。
“周海,你这本事窝在山里当猎户,屈才!来县局跟我干,编制我给你跑,以后穿制服、拿俸禄,不比你天天跟野兽打交道强?”
这话像块石头投进静湖。
李香正在给受伤的女知青包扎,闻言手顿了顿,抬头看向周海。
县城的铁饭碗,在六十年代意味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那是吃不完的粮票、穿不破的的确良,是旁人艳羡的体面!
周海却摇了摇头,把红糖水一饮而尽:“老陈叔,我知道您是好意,但我这辈子跟山绑死了。”
周海指了指窗外连绵的山脉,“打从十六岁拿猎枪起,这山里的每条沟、每棵树,我都认得。让我坐办公室,跟人打官腔,我憋得慌。”
周海想起第一次巡山时,在鹰嘴崖救下的小麂子,想起去年山火时,带着村民砍出的防火带。
“这山要是没我守着,狼崽子就敢半夜叼走村口的鸡,熊瞎子能把仓房扒个底朝天。前几年那几个守山人,不是被狼吃了,就是摔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