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雪青还在睡觉。他有点不经折腾,每次做完都要睡好久。邢钧把食物留在桌上,心想要买个保温箱,给早饭保温。
给助理发完消息后,邢钧才想起,这周日晚上,时雪青就要回去了。
即使买了保温箱,也用不了几天了。
洛杉矶的阳光依旧灿烂。出门开车时,路上已经有早早起床的邻居在遛狗。黄色的金毛跑得嬉皮笑脸,邢钧和邻居对上眼神,只微笑着点了点头。
他和他们不太熟,只在湾区日理万机。偶尔有需要业主出面交际的场合,他也丢给秘书之类的处理。
身后这座灰白砖砌的别墅,也只是他在洛杉矶办事的一个落脚点。邢钧记得买下这座别墅时,房屋经纪人絮絮叨叨,说这里住过哪个名人,房屋又是由哪个知名设计师设计的。邢钧对此一概不在意,他只觉得brentwood地理位置安全,别墅的主人又急着把它出手,价格不错。
后来装修打扫也是委托其他人去做的。
可现在,这个普通的落脚点,居然给了他一种家的感觉。
邢钧又上了一天班,在吃午饭时听Alex抱怨自己的三个孩子如今不爱和他交流,老是喜欢自顾自地出去玩。另一个同事John听见,哈哈笑道:“我儿子要是像你的孩子这样,我可就高兴得不行了。他在UCSB上学,一到周五就往LA的家里跑,缩在他的房间里,不出去运动,也不出去party。整天到晚打他那个电子游戏。”
“Santa babara的海景多美啊!真可惜,搞不清楚这些年轻人在想什么。”Alex摇摇头。
他们讨论着自己的儿子,好像都变成了慈和的父亲。邢钧想到自己好像也有年龄那样小的少年时。不过他确信,他的父亲应该没有这样,在别人面前谈论过他。
他13岁时就被家人发配美国。父亲想把生意重心转移到美国来,美其名曰让他探路。不过邢钧知道,这都是后妈想把非亲生的大儿子打发走的技巧罢了。
他在寄宿学校里读书,从来没有人等他回家。
时雪青下午在家里做完艾弗先生的工作。他发完邮件,又把那三个盒子拿出来,蓝宝石绿宝石粉钻一字排开,他被美了一会儿,又开始搜珠宝的二手价。
搜完二手价,时雪青心里拔凉拔凉的。怎么这么多折旧费啊。
还是黄金好,黄金没有折旧费,还会跟着时代涨价。时雪青好想让邢钧给他买黄金,又觉得这不符合他文艺青年的气质。
一个文弱忧郁的文艺青年,脖子上一根大金链子,耳朵上两枚大金耳环,手腕上几个大金镯子,像什么样子。
总不能文艺青年爆改中东舞姬吧。
不过戴上蓝宝石耳钉后,时雪青还是对着窗玻璃美美地笑了。阳光下,他耳间光芒闪耀夺目,典雅的蓝色光泽让他想到了Rose扔进海里的那颗海洋之心。
身体链也能戴上,还有项链、手镯、头冠、脚环,腰链……时雪青盘算着盘算着,发现身上能戴珠宝的地方就这么点。早知道他把锁骨钉和脐钉什么的都打了,身上能打几个就打几个,好让邢钧把这些钉子都换成大颗钻石。
他正漫无目的地想着,邢钧却回来了。时雪青赶紧跑到门口去迎接他:“你回来啦?”
邢钧一眼就看见时雪青耳边的蓝宝石耳钉。
他没什么反应地和时雪青吃完晚饭。在时雪青起身时,他用手弹了弹时雪青的耳垂:“挺喜欢的?”
“邢哥买的,我当然喜欢。”时雪青故作羞涩。
“哦。”邢钧说,“明天就周五了。”
那岂不是后天晚上就能下班了。为了掩盖心中的狂喜,时雪青只是故作忧愁地点了点头。
邢钧洗澡去了。
知道后天就要离开,时雪青徘徊在千万美元别墅里,忽然有点舍不得了。这音响,这泳池,这装修,这意大利手工家具,下次再见,要隔多久啊。
就连一个摆件都满是奢华的气息。时雪青忧